门是连夜修的，不速之客是早上来的。

韩圣谦向许芝云汇报情况的时候，语气活像在说：“人是昨晚走得，走得很安详，眼睛都没闭上。”

许芝云才是昨晚在看店的人，刚休息了几个小时，一醒来就听闻噩耗。

“或许是我乌鸦嘴吧，店里今天来了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进来就跟机器人要吃的，吃完就走。机器人要求结账他们就打了机器人，还踹翻了书架。”

“踹书架？”许芝云嘴角抽搐，这还真是令人意外的操作。

“没错，店里的机器人拦不住，他们是有备而来，还把机器人拆了，又推翻了几个书架，在书上踩来踩去。”

对一个曾经的文艺青年来说，谁毁了他的心中的净土，谁就毁了他的尊严，谁踩了他的书，谁就践踏了他的向往。

然而还不等对方发飙，韩圣谦就主动说了下去。

“我现在觉得自己这张嘴可能真的有毒。”

时间切回早上。

负责装修的服务型机器人交工之后，许芝云把各自找个地方睡觉去了的韩圣谦和闻人逸从不同的角落了揪出来，就先回韩圣谦的小公寓去休息了。

两个负责看店的家伙都是没睡醒的样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韩圣谦感慨：“这就是长得好的人的优势吗？即使大家都是一宿没睡好、早上还没洗漱的糟糕模样，你也只是显得慵懒动人，真是人比人得扔。”

闻人逸：“这句话好像是货比货得扔。更何况外貌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重要标准。”

如今听着闻人逸讲这样正经的话，韩圣谦只觉得画风都不对了。

韩圣谦摆摆手，“好了好了，洗把脸准备营业吧。”

距离正式开业还有一点时间，韩圣谦接收了今天的食材，学着许芝云平日里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做好开业前的准备。

确认每个服务机器人都有好好给自己充电，店里也被它们打扫得干干净净，韩圣谦依旧有强烈的“哪里不对”的感觉。

书店开门比平时还早上一点，韩圣谦怀着不安的心情站在门口，等待今天的顾客。

风平浪静了没多久，就有五个人上了顶层往书店走来。

韩圣谦眼看着这五个画风不对到宛如搞行为艺术一样的家伙，每个人都穿着破破烂烂还有脏污的衣服，目标明确地走过来，像是嫌弃门太窄容不下他们五人并肩一样，一把推开这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的韩圣谦。

韩圣谦被推得一个踉跄，很快又稳住身形。

气势像是强盗下山一般，五个人对店里的服务机器人提出了种种要求，点了一堆吃的，还因为嫌弃菜单上没有热菜也没有酒而踹翻了一个圆滚滚的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的轮子徒劳地转转，却没能把自己正过来。

还是韩圣谦走过去扶了一把。

五个人又对韩圣谦推推搡搡，“这店是你小子开的？”

韩圣谦不说话，对方又接着说：“这服务也不行啊，要啥没啥就算了，怎么连个美女都没有？星网上不是说你这有很多女的来的吗？”

说完，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韩圣谦忍住了动手打人的冲动。

闻人逸听见动静走出来，看到这场面也是有些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