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寒意渐退,沉眠了一个冬季的万物正慢慢复苏。
此时的恒山,云雾缭绕,完全看不清原貌,而这其中的危险无处不在。再加上山路原本就崎岖陡峭,若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深渊下,一个隐蔽的洞穴内,乱石杂堆的角落里一株小巧别致的绿叶植物,根茎细直,叶片纤长繁多,而正中央一颗小小的花苞如同萤火虫那般忽强忽弱散发幽光,连带着漆黑的洞穴都被照亮。
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洞穴内除了那株植物便再无其他生物。
干燥的穴壁上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出现了一道道濡湿痕迹,像被什么东西给侵噬,片刻后那些痕迹就以龟速的方式慢慢分泌出细小的的水珠。
而凝结成的水珠则沿着穴壁上的虚线迅速滴落,最后隐匿于土缝中,地表直径潮湿起来。
然下一秒,那潮湿的地面仿佛被烘干了似的,全是干巴巴的泥,一触即溃。
反之,那株别致的植物愈发的翠绿清晰,它底下的土壤也格外蓬松湿润。
“唔,好舒服呀~”一声娇俏软糯的嗓音突兀的响起,在这空无一人的漆黑洞穴里悄声回荡,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诶,我可以说话了!”软糯的嗓音再次响起,然而洞穴里依旧没有人影。
“我真的能说话啦!”语气很兴奋。
“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咦咦咦咦略略略略。”
幽静的洞穴里回荡着这组奇怪的声音良久,但除了声音之外也没有其他异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株别致的绿植比先前瞧着更为翠绿,形态也是在不断变化。
一会儿摇曳着枝叶一会儿抖动着根茎瞧着好不惬意。
“唔,既然可以开口说话了,那距离化形一定也不远了!”
话音刚落,角落里那株娇嫩绿植的小花苞散发的光芒就越发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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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从有意识开始就是以“草”的形态呆在这个洞穴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知道自己叫阿宁,要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至于那人是谁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个人影时常在她脑海里闪过,看不清模样,也正是如此才勾的她心痒痒的。
因此她拼命修炼,就是想能有朝一日能化为人形去找那个要等的人。
不过,她的生长速度实在是有点慢,在有意识的五百年后,也就是今天才会开口说话。
大概是憋了太久的缘故,她已经碎碎叨叨了好几个时辰,仿佛是要一口气将那些年不能说话的日子都给补回来似的,丝毫不觉得的厌烦。
嘴巴说干了就将根往下扎,把水引到根部,即便没有唠嗑的伙伴,她也自嗨的不亦乐乎。
但这种自嗨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