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看不见的女孩有种虚幻的重量感，西园野子试着探出手去摸她的脸，听到了小孩子清脆的笑声。

真的是小女孩啊，西园野子想，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东方仗助什么也看不见，怎么知道会这是女婴？

她狐疑地看向男生，结果发现他反而见鬼似的看着自己。

“喂喂喂，野子，”东方仗助指着她怀里的婴儿，“那是你做的吗？”

什么？西园野子一愣，她身旁的乔瑟夫低下头，“哎呀呀……这不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吗？”

西园野子也低头，看见一个脸颊脏兮兮的婴儿开怀地张大嘴笑。

翻动的软布逐渐显露出两只小手，小婴儿一心一意地看着乔瑟夫，湿润的鼻孔冒出一个小小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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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野子试验了几次，发现当她接触小婴儿皮肤的时候，小婴儿的透明能力就会消失，但只要她松开手，包裹着小孩的布团里又什么也没有了。

然而小婴儿看上去其实对乔瑟夫更感兴趣，所以她的情绪可能不是控制透明度的关键，东方仗助看了一眼抱着小孩哄的西园野子，想起女生那尚未出现却存在感颇强的替身。

必须找时间好好研究一下野子的替身了，他想。

最后还是乔瑟夫一个人进店，买了一大车幼婴用品回来，辛红辣椒已经被捕，西园野子便把他们带回公寓，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探头，庆幸辛红辣椒那神经病没有再次回来捣蛋。

“请进。”她对老人说。

于是当东方仗助想尽办法把婴儿车连同成堆的幼婴用品一起搬上公寓时，看到就是乔瑟夫正抱着西园野子的蓝色海豚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模样。

年老的男人看上去已经完全适应了陌生的环境，表情毫无拘谨，看到东方仗助进门时还笑着说了声“你回来了？”

态度自然得他好像原本就住在这里一样。

东方仗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问:“野子呢？”

“在给小婴儿洗澡。”乔瑟夫说。

东方仗助顺着他的示意看到了关上门的浴室，有些精疲力尽地把婴儿车推到浴室门外，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去郊外集合，然后和决定刺杀乔瑟夫的辛红辣椒在港口斗智斗勇，后来又追着有点老年痴呆坐上长途大巴的乔瑟夫跑到市区边缘，现在还得搬这一车要命的纸尿布上楼。

绕是东方仗助正值青春年轻力壮，也不由得在这一天不间断的奔波里感到了些许疲惫。

他抹了把脸，站在浴室外想敲门，凑近时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女生哄小孩时的自言自语。

“不可以，不可以喝洗澡水，会拉肚子。”

“不可以，不可以玩洗面奶，那很危险。”

“不可以，不可以躲在水里，对我笑也不可以，眨眼装可怜也不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东方仗助:“……”

……真可靠啊，野子。

他忍不住笑出声，也不知道东方朋子当年一个人养他的时候，会不会在给他洗澡时也这么带着点傻气的自言自语。

东方仗助挠挠头，大声喊了一声西园野子的名字，“我把东西放在浴室门口了，你等下弄完了出来拿尿布，可以吗？”

“好哦！”女生遥遥地回答，“冰箱里有饮料，橱柜里有杯子和茶叶咖啡，不要客气，想喝什么自己倒！”

“知道了。”东方仗助说，他伸了个懒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早就想买来痛饮的汽水，边喝边磨了壶咖啡，然后端到坐在客厅的男人面前。

他努力装作不在意，低声说:“喏，你喜欢的日本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