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瑰没注意到自家爷爷看自己练的字几欲吐血,满意地放下毛笔,将桌子上的宣纸一张张收好,叠成一节手指长的宣纸,自信满满地递给姬国盛。
“爷爷你看,我写了好多你呢。”洱瑰托着下巴,朝姬国盛露出甜笑,一副求夸赞求表扬的模样。
如果有尾巴的话,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姬国盛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可谓皮笑肉不笑,浑身僵硬地接过洱瑰手上的一叠宣纸,翻了几页就不忍直视地别看眼。
他这一生行善积德,为什么要让他的眼睛收到这种荼毒。
宣纸上都是洱瑰清一色的涂写乱画,写的毛笔字扭扭曲曲,几乎分辨不出来这些到底是字还是画。
“爷爷,我厉害吗?”
洱瑰见姬国盛的胡子在隐隐抽动,也不说话,抬起头好奇地问他。
姬国盛呼吸明显急促了,沉默半响,僵硬着抬起手,在洱瑰头上拍了拍,“你很有进步空间。”
原先洁白干净的毛毡已经染上了大块大块的墨渍,十分不堪入目,姬国盛不忍直视,叹了口气,对张妈吩咐道,“让人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
好耶!吃饭啦!
洱瑰神情一喜,一提到吃饭,立刻丢下手上的毛笔字,自觉配合着张妈收拾桌上的残局。
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吃饭,被张妈提起衣袖,张妈用手戳了戳她柔软且有墨渍的手心,埋怨道:
“你看看,小手都玩脏了,还不去洗洗?记得洗手液多挤两泵,别图省事浑水摸鱼。”
洱瑰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去了卫生间,规规矩矩地挤了两泵在手掌心搓洗,才走出去坐下准备吃饭。
她出去的时候,姬家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都下来了,姬无筠和姬遥疏没有穿着往日一身得体修身的西装,而是一身休闲打扮,身上没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两个人看起来心情极好,连带着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表情管理失控,情绪毫不掩饰的姬戎胥,满脸不爽与阴沉。
两个臭小子今天不上班,他就只能去公司上班了,烦都烦死了。
他们没有老婆要陪,他还有呢!
“大家早安!”
洱瑰迅速钻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看见自己面前的食物,两眼放光。
“小妹早安。”
见到活力满满的小女儿,姬戎胥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一些,柔和了眉眼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