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缺站稳后,钟梨立时就松开了手。
两手相接虽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钟梨也依旧感受到楚缺的手依旧一片沁凉。
明明病的还这般严重,为什么非要亲自过来?钟梨不觉竟有几分气恼起来。
等楚缺在钟梨面前半蹲下来后,在喜婆和绮梦等人的帮助下,钟梨顺利趴在了楚缺的后背上。
楚缺背着钟梨,在旁边人的帮助下,用尽全力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钟府说大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从钟梨闺房到门口花轿的距离并不算短,在这中间,钟梨是决不能掉下来的,脚也是决不能沾地的。
而楚缺现在的身子实在太过孱弱了,即使有心想帮楚缺减轻一些负担,钟梨也是有心无力。
钟家的人、安国公府的人都在一旁跟着、护着,随时准备着在楚缺体力不支的时候搭把手。
钟梨伏在楚缺的背上,搂着楚缺的脖子,丝毫不敢乱动,以免再给楚缺增加任何负担。
她第一次觉得她家实在过于大了些,要是小门小户,也不用背着她走这么长一段距离了。
不过又庆幸爷爷的先见之明,提前从京郊的庄子搬了回来,京郊的庄子她出入从来都是骑马,靠步行走出来没有一两盏茶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钟梨又觉得她身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实在过于累赘了,她穿着走路都觉得重,更遑论说世子如今还背着她,怕是更重吧。
然后她又恼起自己来,要是自己像其他世家的姑娘那般柔弱,风一吹就倒,世子如今的负担也会小上许多。
也不知道谁定的这些繁琐杂乱又无用的习俗和礼节,这哪是礼节,分明就是纯粹变着法的各种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