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慎从包里面摸出20块钱递给王素芬:“我们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昌松也30来岁的人了,还没有结婚,虽然工资还不错,但毕竟还要凑在那里建房结婚用的。”
“这20块钱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你的手术必须要去县城去做,这钱你得和你的儿子想想办法。”
王其慎是弟弟,但毕竟姐姐嫁出去了,也算是个外人。
所以他站在外人的角度,也能够把问题给看透。
“你这个人啊,就是受到了何方民的影响,喜欢儿子不待见女儿!”
“可是你家里面哪件事情以前不是何慧在做?”
“这何慧对你还是不错了,你看看你,连儿子都不把你送到医院来,还是何慧送过来的,还把钱给你垫了你不要对人家何慧太多苛刻。”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王素芬的痛处。
“谁说生儿生女都一样,生女的嫁出去了,那就是外姓人。”
“今后何文斌一念大学分配到县城工作,还要给我养老送终呢,他陆山河姓陆的,未必要给我养老送终?”
王素芬这番话,全然把以前陆林山何慧累死累活的为何家出力干活、建房这些事情全都给忘了。
她为自己一个遥远空无的幻想,便把陆林山和何慧全盘否定。
王昌松更是为陆林山感到不值,从亲戚关系来说,他应该和何家更亲一些,但是自从见识过何文斌偷钱之后,王昌松更喜欢和陆林山以及陆山河待在一起。
王昌松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对王素芬说道:“行了,姑妈,当务之急是要凑齐300块钱去县城做手术。”
“我觉得陆林山的提法没问题,不管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儿女的都应该承担责任。”
“现在这300块钱,单独何大勇或者是何大志肯定都给不起,只有三姊妹大家都出一点。”
“陆林山和我姐(何慧)再怎么说也是为何家做了不少贡献。”
“当初建房的时候。你们只把猪圈旁边的那个围墙分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搭了一个棚屋,这事儿我心里面也一直介意。”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分一间房给何慧,也缓解一下你们的关系。到时候我再给陆林山说一说,他那边出100。何大勇何大志一人出100。我和我爹这边再出几十块钱。大姑,你和大姑爷自己再拿一点积蓄出来,那么手术的钱也就齐了。”
“别小看人家陆山河,我现在可听说陆山河可出息了,和公社的领导关系都非常好。”
王素芬本来想辩驳几句,但是想着自己躺在床上,脚已经重的跟茄子似的,要是再不治疗,恐怕真的只有截肢了。
见王素芬沉默不语。
王其慎便说道:“那行,这主我就帮你做了,我现在去姐夫那边跟姐夫说一声,尽快的把钱凑齐,尽快转到县医院去。”
“可是这房子,我是留给何斌的,今后文斌结婚总要单独一间房吧。”
王其慎简直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你的大乖孙,到时候你死在病床上,谁孝敬你?”
“你不是分了三间房给何大勇吗?虽然何文斌的那一间要稍微大一点,不是还有一间小的吗?年轻人嘛,小房凑合就凑合。到时候大不了让何大志,把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让给何文斌他们俩去住那间小的就行了。”
王其慎又和医生交换了意见,医生也是说王素芬现在的脚肿的厉害,害怕感染,到时候感染了手术都来不及了,只有截肢。
事不宜迟,王其慎和王昌松赶紧又坐着驴车去何家。
这一天,在陆山河的安排下,陆家的房子继续在建着。
陆山河也无所谓,姓何的都不在乎王素芬的安危,他一个姓陆的担心什么。
见王其慎和王昌松气呼呼的就走了过来,何方民吓了一大跳,毕竟自己这个舅子哥还是有几分魄力。
王昌松,现在在农场又有职务,在何家说话还是说一不二,有分量的。
何大勇见舅舅和表弟来了,知道肯定是为母亲的事情,他赶紧过去,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