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每日都过得心烦意燥,那天她以为沈时好欺负真真,所以把她的额头砸得流血,后来从真真那里了解一下,知道自己误会沈时好,她还等着沈时好给她请安时说几句软化,等了两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对沈时好那微弱的一点心疼也就没有了,特别是想起前院还有她丈夫和儿子的尸首没有发丧,她心里一股子气和恨意就全都落在沈时好的身上。
“夫人,夫人。”卉心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姑让人将两副灵柩抬走了。”
“什么!”沈夫人惊得原地站起来,“快去看看。”
她还在想怎么让沈时好明日带真真一同进宫见世面,她不肯答应就算了,怎么还要搬走灵柩。
来到前院,沈夫人就看到宋念在指挥着几个壮汉搬着灵柩装到马车里,这是打算掩人耳目地送走啊。
“住手!住手!”沈夫人怒声喝止,“你们大胆,宋念,好歹你是元帅将你提拔到今日的地位,他还没有入土为安呢,你就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还有心吗?”
“母亲,是我让宋念这么做的。”沈时好慢慢地从垂花门走来,“天气炎热,再多的冰块都压不住气味,不如先葬入土中,等将来再重新办丧事。”
沈夫人这几日没有一天是睡得好,她每天从前院经过灵堂,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灵柩,她心里都备受煎熬,甚至晚上做梦还梦到丈夫满身是血地质问她,为什么还不让他安息。
“你也知道如今天气炎热,为什么不发丧,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沈夫人尖声地叫道。
沈时好握住沈夫人的手,“不是我不想发丧,是皇上的旨意不让发丧,母亲,我跟你说过,不发丧是有原因的,你相信我行吗?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沈夫人叫道,她不理解沈时好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肠,能够看着父兄的灵柩不给入葬。
若是丈夫活着,一定后悔当初将沈时好带去余州,这个女儿就是白眼狼,养她这么多年,都养不出她一颗良心。
“送夫人回去。”沈时好目光冷冷淡地扫向旁边的丫环。
卉心急忙过去搀扶沈夫人的手,“夫人……”
沈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一声声地叫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名字。
被惊动过来的沈真真看到这一幕,她怯弱地看了看沈时好,一副不敢置喙的样子,伸手握着沈夫人的手,母女二人相互扶持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