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走到门边的步伐微微顿住,她回头看向宁远侯,嫁入李家半年,她其实甚少见到宁远侯,以前对他的印象就是端肃严厉,不苟言笑,可自从余州得知亲事真相,如今看着宁远侯,她就觉得面目可憎了。
“婚姻大事的确是父母之命,但和离义绝,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与李屿恒彼此情不相得,继续成为夫妻,只会成为怨偶,侯爷向来明白事理,应该能理解我和李屿恒的痛苦,强制要我与他继续过日子,又是何必?”沈时好淡声说。
宁远侯说,“你和玙恒的亲事是沈元帅定下的,沈元帅尸骨未寒你就要和离,身为女儿你不怕父亲死不瞑目,作为亲家,我们李家无法做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
“这时候和离,别人会如何看我们李家,你难道不清楚吗?”
沈时好嘴角滑过一抹讥笑,“侯爷,李屿恒当众说要降妻为妾的话,与无情无义也差不多了。”
宁远侯脸色阴鸷,“你是一定要和离了?”
“已经和离了,告辞,宁远侯。”沈时好抬脚,步伐轻快地离开衙门。
在外面遇到穿着绯色官袍的周序川,他来得有些急,呼吸还带着喘,艳色的袍子丝毫没有影响他俊美的容颜,反倒这官袍衬得他愈发俊美,他一双狭长凤眸带着浅笑,“沈姑娘,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沈时好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她在衙门。
周序川轻咳一声,“刚才巡逻经过沈家,本来想去找你,听说你出门了,我便猜你会在这里。”
宋念多看周序川两眼,这个中郎将是不是有点太关注他们小将军了。
沈时好含笑说,“虽然略有波折,但好在有惊无险。”
“听说你昨天还押送了个死士去大理寺?”周序川自然地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