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伸手抓向那老道的肩膀,直接拎起道袍一路拖拽,狠狠将其摔进了柴房里面。
老道被安珞这般重重一摔,倒是直接被摔醒了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一半血液下涌,一半血液上头,全靠着浑身这哪哪都有的疼痛,才保留了几分清醒在。
“你…你、你……”老道看着安珞,口中呢喃着含糊的呓语,浑浊的眼中只偶有一瞬的清醒,更多的却是肮脏和无神。
安珞冷眼看着他,也不言语,面色却越来越黑。
“小姐,匕首取来了!”
绿枝才刚一踏进柴房,手中的匕首就已经被安珞接过——
扑哧——
“啊!!!”
刀刃入肉的声音后,一声惨叫紧接着响起。
老道疼得想要挣扎,却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人倒是因为这一下剧痛,终于清醒了过来。
五寸长的匕首整只没入了老道的大腿,安珞特意避开了要害,血虽流的不多,但绝对痛得够劲。
安珞分外平静地看着老道哀嚎,仿佛刚插了人一刀的根本不是她。
她很是耐心地等了片刻,待到老道叫声渐止后,才盯着他一双眼,淡淡开口。
“我问,你答。答少、答错、或是答多,我可都会不满意的,听清楚了吗?”
老道惊恐地看着安珞,心知今日自己这是碰到了硬茬,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才能有脱身的办法。
但安珞却没那么好心给他时间去想——
“啊!!!!”
匕首猛然被拔出,老道又是一声惨叫。
安珞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又在老道的道袍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听、清、楚、了、吗?”她一字一顿道。
“听听、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老道颤声哭喊。
若不是此刻中了药、身有异状,他怕早就被吓得失禁了。
这老道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人,安珞匕首不过才动了两下,他便完全吓破了胆,此刻再问起什么来,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道现下的状况已经证实,那药乃是能让人昏迷的春药。
这药的起效时间既如此之短,那这老道的意图自然也不言而明了。
和安珞猜测的一样,这老道便是靠着这药到处装神弄鬼,说什么捉妖除魔,实际上却是骗财劫色。
像今日这种被主动请来的时候还算少的,多数时间都是他自己上门,先是跟人家说什么家中有妖邪作祟,附身在了他们女儿身上。
然后便以除邪的名义,在桃木剑的掩饰中下药。
这姑娘一昏,他便说这是压制住了鬼祟,再顺势要求独处作法,说必须这样才能完全赶走恶鬼,实则……
那些姑娘,都是未经人事,即便清醒后身体不适,也不一定能想得明白,而少数一两个明白的,也不敢将此事透露给别人。
再加上这老道谨慎,每次事后都会迅速销声匿迹,更改住处、改名换姓,让人再无可寻。
就这样,他已经先后祸害了十数人,其中更是有两名姑娘因为想不开自绝而死。
还有一名官家小姐稀里糊涂地怀了孕,她在家中本是受宠独女,家中人本想着她定是被人欺侮或是蒙骗,可几经逼问都问不出奸夫,最后也只能认为她是自甘下贱、有辱门楣,一怒之下将她沉了塘……
桩桩件件,人神共愤。
安珞再也忍不住怒火,一脚踹向那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