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笑容可掬地拉过安珞,握住她的手:“看来我来的刚巧?”
祖孙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今日这一局棋,其实早从上午,抓住安翡手腕那刻开始,安珞便布下了。
不管是安翡手伤发作,还是邹太夫人和二房一家抓着安珞手腕一事大做文章等等,尽如安珞料想。
甚至连找大夫当场看伤,也是她故意激得二房如此行事,因为这正是她与徐老夫人约定好的暗号。
她请徐老夫人晚些时分来侯府拜访,而具体的登门时间,便是大夫离开侯府两刻钟之后。
再加上她来福安堂前,便吩咐了紫菀去门口等候迎接,这才让徐老夫人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直接到了这福安堂。
——正撞上这邹太夫人出言无状!
祖孙三人走入屋内,安珞扶着徐老夫人坐下。
随着徐老夫人的出现,邹太夫人和二房一家三口的脸色,算是难看到了极点。
面对着安平岳和安珞,他们还能仗着几分亲族的身份胡搅蛮缠,可面对徐老夫人,却是万万不敢的。
徐老夫人方一落座,安平岳很是恭敬地又施了一礼,问道。
“岳母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徐老夫人出现的时机太巧,安平岳着实惊讶,只隐隐猜到或许跟女儿有关。
“怎么,我不该来吗?”
徐老夫人拉着安珞坐到她身边,冷声道。
“我女儿留下的东西不知去向,我太师府出的单子被说是编造,我外孙女堂堂侯府大小姐,在自己家中被如此欺侮辱骂,我还不该来吗!?”
徐老夫人看着安平岳就觉得来气,在她看来,今天这事归根究底,都是安平岳没照顾好她外孙女的过错!
安平岳心底也觉得是自己疏忽,才委屈了女儿,听闻徐老夫人此言,只羞愧地低头,老实受了这顿骂。
一旁的邹太夫人和二房夫妇听闻此言,只觉徐老夫人话风不对,顿时急得油煎火燎。
孙氏赶忙说道:“亲家老太太何处此言,这事怕是有些误……”
“你是个什么东西?”徐老夫人听也不听,冷声打断:“攀我太师府的亲,你配吗!?”
徐老夫人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孙氏好歹也是正经官家出身,何曾听过这种话?
她一张脸臊成了酱紫色,心中又羞又怒,可一想到对方之人是太师府的老夫人,便也不敢反驳,只得转头向邹太夫人求助,指望着她了。
比起她这个隔房的小辈,自是作为安平岳如今的母亲、与徐老夫人同辈的邹太夫人更说得上话!
可邹太夫人此时也是骑虎难下。
她原想着礼法上她是长辈,至少在安远侯府中,还无人能拿她怎样,这才说了两句痛快的。
谁知一转眼,安珞竟把太师府这座大靠山给搬进了家!
这死丫头,娘都死了还扒着太师府不放!这一年也没见她与那太师府有多热络,一有事倒是贴上去得够快啊!
不管怎么说,这徐老夫人可不比安平岳,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还好只是偷盗物件这事被发现……
左右是些钱财纠葛,也算不得大事,大不了就将东西还回去,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还真能拿她怎样吗?!
邹太夫人想得很好,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