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众人哪还看不出安珞是在救人?
“你这是做什么?”萧芷萱本想直接上前将安珞扯开,但地上的血污让她嫌恶地站住了脚,面色不善道,“谁允许你救他的!?”
安珞号脉确认着汉子的情况,淡淡道:“怎么,我做什么还需你同意吗?”
明明安珞的语气很平静,但萧芷萱听来这分明就是挑衅:“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是谁?”
安珞松开了汉子的手腕,从脉象上汉子的情况暂时是稳住了,但还是得尽快送去医馆才行。
“知道,萧府大小姐嘛。”安珞站起身,从绿枝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安珞这话说得萧芷萱心中打鼓,她本以为安珞不过是哪个小官家的女儿,此时见她这态度却有些拿不准了。
她顺着安珞来的方向望去,认出了那是安府的马车,又在安珞站起身后才注意到,安珞竟比自己要高出整整一头。
“你是安远侯府的大小姐?”萧芷萱终于意识到了安珞的身份。
安珞乃侯爵嫡女,安远侯是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她外祖又是本朝太师,舅舅官拜尚书令。
若论尊贵,这满京城除了公主和郡主,就是县主们跟安珞比起来,也顶多算是平分秋色。
她虽为左相之女,跟其他官家女子比自是尊贵,但跟安珞比还真是……比不过。
萧芷萱一贯喜欢以家世压人,如今碰上个压不住的,不免脸色难看。
她冷哼了一声,故意扬声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安大小姐呀,都怪这帷帽,我一时间竟没认出来。不过就是脸上一点烧伤而已,安大小姐若自知面丑无颜见人,不如就好好待在家里养伤,何必还靠着帷帽遮掩?”
安珞烧伤之事刚发生时,倒是在京城里传过一阵,但这一年以来她深居简出,百姓们早就不记得她这么号人了。
此时听萧芷萱提起,才将那陈年消息和眼前的女子对上号,议论纷纷。
萧芷萱的话直气得绿枝咬牙,小姐好不容易有勇气出门走走,这萧家大小姐怎么如此无礼,当着这么多人谈论小姐面上的烧伤,分明是故意刺激她家小姐的!
安珞却早已无所谓面上烧伤被人议论,对萧芷萱的挑衅也丝毫没放在心上,那汉子的伤势刻不容缓,她懒得此时与萧芷萱纠缠。
安珞拦住要开口护主的绿枝,直接吩咐道:“去京兆府,报官,就说萧府大小姐萧芷萱,于闹事纵马伤人,致人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