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几步走到跟前,躬身低头对赵父耳语了几句。
赵父沉着一张脸,冷眼看向管家身后的男人。
男人顶着一只熊猫眼,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对着他点头哈腰。
一副贪婪又市侩的江湖气。
赵父无视了男人对周遭打量的眼神,冷声问道。
“听管家说,你今天见过我女儿?在哪?”
熊猫眼眸光微闪,心说他何止见过啊,还是那娘们亲自找的他们呢!
只不过这想要绑架别人的人,最后却变成了被绑的那个。
将自己搭进去不说,还害的他们哥几个要给活阎王卖命,真踏马害人不浅。
可这些他能说吗?除非他不要命了!!
熊猫眼搓着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林阮事先编排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是是是,回赵老爷,我当时正在街上闲逛,就看见赵小姐跟一个男人在街边起了争执,随后来了辆车车上下来几个人,他们就将赵小姐给拖上车带走了。”
赵父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听没听到他们在争执什么?有没有说他们要去哪里?”
男人挠了挠头似是回想了一番,然后惊呼出声。
“哦,我想起来了,跟小姐争执的那个人斯文俊秀带了副眼镜,说话嘛,带了点江浙一带的口音,好像还听见那男人说…说…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跟小姐在一起。”
听熊猫眼这样说,原本还骑在九姨太身上的大太太立,马撒开九姨太的头发,起身扑到赵父身上哀嚎。
“呜呜呜,老爷,倩儿这一定是被拆白党给骗了啊,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将女儿救出来啊,我的倩儿啊。”
赵父被她哭的头疼,再看那张斑驳泪痕的老脸心里更烦了。
“好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我看这事儿有蹊跷,不像是拆白党一贯的风格,再说了,你要是不将她娇惯成这个样子,她又怎么会出这种事。”
大太太心中发苦,怎么就是她娇惯的呐?你个老东西也没比她好多少吧。
可她不敢说。
女儿还要靠老东西去找,日子也还要靠老东西去过,只能咬咬牙忍下所有委屈,又坐回九姨太身上。
而赵父嘴里骂着大太太,心里却第一次生出后悔,他不应该对这个女儿太过纵容,将她宠的无法无天骄横任性。
还敢背着家里在外面勾三搭四,好好的一门亲事也让她弄得一团糟。
想到这里,赵父的头更疼了,要赶紧将人给找回来,不然消息传到荣家这亲事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赵父将能动用的人脉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又一一否定。
无他,只因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同赵家有交情的,同样跟荣家交情匪浅。
这就难办了!
女儿要找回来,还要不走漏一丝风声,那就不能通过这个圈子的人脉。
可,找谁呢?
赵父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抬头,看见刚刚讨好他的熊猫眼正缩头缩脑四处打量,心中就是一动。
“不知,这位兄弟贵姓啊?”
熊猫眼立马站直身体,心道终于来了,他这一晚上就等着这老头子开口呢。
心里也对林阮更佩服了,那活阎王说的可真准啊,这老头真要给她们送钱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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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夜里十二点,黄浦江畔。
今夜乌云遮月,万籁俱寂,只江中一条小船孤零零的亮着一盏灯,灯光随着江水忽高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