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凌晨两点,荷花婶就敲响了林阮家的大门。
林阮将早就准备好的猪食放进槽子里,又抱着熟睡的小石头,将他放到了荷花婶小儿子的床上。
做完了这一切林阮锁好门,背着竹筐举着火把与荷花婶一起踏着漆黑的夜路匆匆赶往县城。
自行车肯定是没有的!
牛车也没有!
就算有,两人也是不会坐的,荷花婶是不舍得花钱,林阮是觉得山路太颠簸还不如走路来的舒坦,两人在这件事上是出奇的一致。
竹山村距离县城有三十多里的山路,因为山路崎岖难行,村民一年里最多也就交公粮还有过年备年货时去个两、三次,大多数时间村民更喜欢去相对较近的镇上。
两人走走歇歇,走到县城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集市在县城的西侧。
荷花婶带着林阮来到了码头边,想要坐船抄近道去集市上占个好位置。
可这一月才两次的大集,码头上早就被远道而来的村民们挤得水泄不通。
看着前面排的将近百十号的队伍,林阮果断的走到了一个正在打盹的老船夫面前。
“大爷这船走吗?”
林阮问完这句话,就感觉周围的嘈杂声都小了几分。
原本在船上打盹的老船夫被吵醒,睁开双眼,扭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阮好几眼。
仿佛过了几秒钟又仿佛过了很久,就在林阮感觉莫名其妙想要转身离开时。
排队的荷花婶也终于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
“石头他娘,你咋跑到这里来了?”
“快跟额到后面排队去吧!”
说着,荷花婶拽着林阮就要往后走。
老船夫却站起身出声制止了她们。
“等等,不是说要坐船吗?走什么?上来吧!”
这是,让她们上船?
“诶?诶,好好好,多谢老伯了。”
“石头娘赶紧的,咱上船走了!”
荷花婶一脸的受宠若惊,嘴里连声答应着,手脚麻利的就跳上了船。
林阮简直莫名其妙。
不就是坐个船吗?
周围人怎么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林阮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跟在荷花婶身后上了船。
老船夫的船撑得又快又稳,转瞬间就到了对岸。
两人付给了老船夫渡资,荷花婶对着老船夫连声道谢,见船走远,荷花婶终于再也憋不住。
“石头娘,你没来过城里不知道吧?”
“这老船夫怪得很,听老人们说,这老船夫是几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这个码头上的,没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为什么来这。”
“只知道这老头脾气古怪的很,不管春夏秋冬,严寒酷暑,他一天就只载三个人,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怪人。”
“有人曾经问过他,他说他只载有福之人!”
“就为这句话,很多人都想坐他的船,可他每天载完三个人之后,别人给的渡资再高他也不会再载人。”
“难道说,额也是那有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