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急迫的声音打断叶千漓的思绪,少年踏入破庙,额间还有薄汗。
“狗剩?”叶千漓站起身,“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爷爷他来了,你可得记得……”
狗剩话没说完,就听一道苍劲的声音传来:“李狗剩!你跑什么跑?!”
紧接着就见那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李老头。
看见叶千漓和南宫浔,李老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手杖先将狗剩轻打着弄了出去,斥声训责了几句,而后又回到庙中,眉目严肃地道:
“我孙子不懂事,他净爱胡言乱语,你们不要见怪。”
然后没等他们说话,李老头又接着道:“狗剩跟我说,他昨天已经为你们举行过入村仪式了,但他资历不深,如此隆重的仪式还得我亲自来。”
“可是……”
南宫浔突然握住叶千漓的手,“那就麻烦您了。”
而后用灵魂传音对叶千漓道:“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过程仍与昨天一样,在最后要写下名字的时候,南宫浔先接过笔,但笔尖就是触碰不到纸面。
李老头紧锁着眉头,精明的眼睛看了眼南宫浔,又盯着纸笔。
“这是怎么回事?”李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你是……魑离渊的人?”
“嗯。”
“怪不得……”李老头喃喃着不知在说什么,“那便你来吧。”
李老头看着叶千漓。
“???”叶千漓看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可,老人家,她是我的妻子,所以她也不行。”
叶千漓:“???”
李老头一脸不信,绿豆大的眼珠子盯着叶千漓:“当真?”
叶千漓木讷地点点头。
南宫浔唇间漾开一抹笑,若冰水消融,握着叶千漓的手都不自觉多了几分力道,道:“她现在还不习惯,老人家莫介意。”
李老头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算是默许这一场仪式的结束,转身默默收拾仪式用品。
“老先生可否与我们讲讲村中的事?”
李老头闻言,顿了顿身形,沉沉地道:“昨日狗剩没跟你们说说?你们去村里头转转吧,我一人守庙习惯了。”
“既如此,那便不叨扰先生了。”
待叶千漓和南宫浔走出了破庙,李老头才悠悠转身,眯眼看向门口,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
“昨天听说村里来人了,本来还多有顾虑,招待不周,既然你们已经行了入村之礼,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千漓思忖着这话哪里好像不对劲,思绪就被接二连三的话打断了。
“哎呀老六你就一边去,说个话还文邹邹的,小姑娘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他一个书呆子知道什么!”
“小姑娘长得真俊,几岁了?家里说亲没有?不对,你到这里来了便不用管家里……老婆子我给你找个俊俏的郎君,你……”
大娘们推开那个被称作老六的男人,凑上来东一句西一句,倒是热情得很,只是这也过于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