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庄看着不甚发达,郭老家里看着也不宽裕,怎料会端出这么多东西来,虽不是大鱼大肉那般丰盛,想必也是过年才会有这样一顿的。
他们的到来本就是意外,就郭老和他的儿子在家,这满桌子菜都够父子二人吃一两天的了,怎会做这么多?
郭老看着面善,至少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实际行动,但是仍不能掉以轻心。
而那个青年也更可疑,一见他们就往屋里走想赶紧关门。
他们原本也不打算吃太多,结果还整出这么一大桌子菜,吃得少了仿佛是嫌弃似的。
不过没多久,郭老就被他的儿子扶着一同出来了,青年低眉顺眼,看着极其恭顺,只是抬起头来直至在饭桌旁坐定,也没真直视他们一眼。
郭老笑着给他们介绍到:“这是我儿子,郭川。他就是有些怕生,你们不要见外。”
饭桌上,郭老真像一个慈祥的长者,问了他们一连串问题,什么是哪国人士啊,年芳几何啊,如今外界的形势啊之类的,南宫浔都一一答了,末了郭老还感慨了几句。
只是其他再细节一些的东西,就全都被他俩糊弄了过去,避重就轻地聊着。
“令郎是刚刚才回家吗?”郭老止了话头,静了一会儿,叶千漓才状似不经意地问出想问的话。
郭川没说话,郭老替他道:“是啊,他也才刚回来,不然可能我都没看见你们俩。”
“哦?”叶千漓顿时像来了几分兴致似的,“不是说晚上外面危险吗?我们这一路走来也确实没瞧见旁人,令郎是有何事赶着要这么着急,才夜半归家的吗?”
郭川的头仿佛又低下去了几分,因为灯光比较暗,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郭老皱着眉,也是才想起来这个事情似的,他也转头看向郭川:“是啊川儿,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是遇上什么事了不成?”
满桌的人都看着郭川,他再沉默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是他依旧垂着头闷声道:“就是一些庄稼里的事情,还有些其他的事,就耽搁了,现在也刚天黑不久。”
“是这样啊。”郭老了然道,随即又拧着眉,“我都说了多少次?庄稼哪有命重要,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还总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你……”
郭老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还有外人在,就又对他们解释:“是这样,我这儿子孝顺,不让我做什么重活,田里的事都是他做,忙不过来,老是天黑了才回。”
叶千漓笑着点点头,“您好福气,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原来令郎时常做农活,我就说令郎身手如此矫健。”
郭川一听她这话,把头又埋得低了些,她这话不久说的指他跑得飞快的事吗?
叶千漓看着他那越埋越低的头,都有些担心,是不是她再说两句话,郭川就能把脑袋都埋到桌子底下去。
“多谢您今晚的款待,我们……”问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说也听不到什么想知道的了,叶千漓便起身告辞,只是一起身,她突然发现好像没什么合适的东西拿出来做赠礼。
她与南宫浔对视了一眼,吃得不多,但礼数还是要尽到,只是他们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能拿出来送人的东西。
不是没有,而是不适合。
盘龙村的村民世代被困在这儿,用不上金银细软,也不打算得道成仙,他们身上的东西,对郭老来说用处不怎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