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侃突然就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好陌生。

玉清颜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像他初见的那样温柔贤淑，不谙世事。就连在暗室那些年她被控制着的时候也是温柔内敛的。

可就在今天的公堂上她的咄咄逼人，还有现在，她看着他时眼中的森寒与眉眼间的温柔，明明是两种表情，此刻却都混合在一起展现出来。

苏侃记忆中对于玉清颜的模样都一一闪过。

天牢中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什么，苏侃目不转睛地盯着玉清颜。他在这一刻，脑子里仿佛抓住了什么，但那东西又转瞬即逝，让他现在连踪影也找不着。

苏侃是感觉颈间略微抽疼了一下，不知何时玉清颜的手已经掐住了苏砍的脖子，只一瞬间又离开了。

玉清颜直起身，淡漠地看着苏侃的反应。

就是那一瞬间的抽疼，苏侃就感觉脑子里的某一处闸门打开，他恍然大悟，所有的疑惑，所有的疑点都在这一刻全部解开。

“你！你……你居然……原来都是你！什么叫给过我这么多机会？什么叫意图谋反！你……原来你……你居然……！”

苏侃恍然间得知了真相，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他想站起来抓住玉清颜，然而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玉清颜离他只有咫尺之距，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双眼狠狠地盯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苏侃的反应全在玉清颜的意料之中，玉清颜的手中不知道把玩着什么东西。

她啧了一声：“真是可惜了我这么好的东西。苏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也罢，反正也差不多了。

“你现在终于全都想出来了？那又如何？你现在去说呀，谁又会信你呢？再说了，我做过什么？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并没有，全都是你做的。你现在落得这般境地，又怪得了谁？”

玉清颜走出牢房的门的时候，回头看了苏侃一眼。

她唇间勾着的笑，一如当年他们初见的时候。

——

叶千漓在叶府这两天倒也没做什么，也就炼炼丹，还有就是给叶竹治治腿。偶尔得了空便去南宫契跟她的那些商铺看看，日子倒也过得去。

只是某一天去商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小事。

“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买了东西就需要花钱，哪有你这样买了东西不花钱的？这还有天理吗？”

“天理？我问你，这家店现在的主人是谁？嗯？是叶家的大小姐叶千漓。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她表妹，难道我在我自己家买东西还需要花钱吗？”

叶千漓甫一进店门就听到这么一句。

叶千漓朝那边望了一眼，是个穿粉衣服的姑娘。好像是叶家的亲戚，可她并不认识。

叶千漓觉得这种事情一般店里的伙计掌柜什么的就能解决，也用不着她来。可那个那个姑娘一转身就瞧见了叶千漓，她猛地就扑过来，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看着委屈极了。

“表姐，你看那个店小二，他居然敢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