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浓眉大眼,浑身的机灵劲。 年轻人跑得飞快,从岔路那边跑来,李西山冷不丁伸腿,那年轻人摔了个狗啃泥,照准身上又加一脚,年轻人死狗一般滚进路边山沟里树丛中,脑袋在树干上重重磕了一下,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虽然是同一方向,年轻人是去追那对母女还是另有要事去做?也许都有可能。更加可能的是,就是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李西山跑到打架的地方一看,果然错过了最精彩的一部分。这怎么可以? “太不像话了,摔了人家东西,还把人打成这样!” “就是,不能让他跑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嚣张,长大了还得了?” “打人的时候是英雄,过一会被抓起来,怕是悔之晚矣。” ······ 年轻人跑得快,用不了一会,少年郎就会被绳之以法。 四人离得老远,义愤填膺,看着趴在地上的汉子,愤懑难平。 少年郎一只脚踩在汉子脑袋上,汉子嘴巴流着血拱在泥地里。那画面,着实让人震惊。少年郎连肩膀上的小竹箱都没有放下。 好多放在地上售卖的瓷器,瓶瓶罐罐,酒壶茶碗,以一种很特别的手法,一堆堆叠放起来,就在小路边放着,其中一小堆,已经倒了一地,倒下的,还能保持完好的,恐怕没有几个。一根扁担,已经断裂成几截。 “被一个小屁孩打成这样,不丢人?” “你不知道这小孩多厉害,只一拳,可怜那汉子就倒了!” “打不过,骂几声也算他硬气。” “哪里敢骂?求饶的话,恐怕都听不进去了!” “那他为何打人?” “多管闲事,吃饱了撑得!” “发生的事情,和他无关?” “关他甚事?小姑娘走路不长眼,打烂了人家摆放的瓷器,要那小姑娘家人赔钱,天经地义!” “那这少年郎,岂不是闯下大祸?” “可不是?就他这种惹事精,别看他还小,长大也是祸害,赶紧关进大牢里,一辈子别放出来才好!” 李西山问,两位妇人争先恐后回答,几次问答,在李西山之前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热闹的另外两人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那小姑娘和家人在何处?” “自然是趁乱跑了。打人的小子,也是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坏种,平白无故行凶,真是没了王法!” 就在两人纷纷指责少年郎之时,忽然眼前一花,根本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在回答青衫读书人问话的两位妇人,分别好像是被一巴掌拍在脸上,两人几乎同时在空中转了一圈,才落在地上,口中满满一口碎牙混着血水如漫天雨水洒落下来,掉了一地。 剩下两人一看,吓了个魂飞魄散,一眨眼,跑了个干干净净。 李西山只觉得万分可惜,再等自己多问问,另外两人肯定也会有一番定论,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三人躺在地上了。李西山只恨自己来得太晚,也怨杨见山沉不住气。 杨见山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人。再走到第一个被打的汉子身边,“赔多少钱?”汉子蹲在地上,看不清面容。 那汉子满嘴烂泥,鲜血直流,却不出声。 其余两女,连头也不敢抬,一声都不敢吭,忍着剧痛,趴在地上。 李西山看着打人的杨见山,义愤填膺,“瓷器碎了,那汉子有错,不赔就不赔了。你把人家弱女子打伤了,就不能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