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青荒联赛，对他打击绝对是相当沉重的！

联赛之前，他是荒城第一天才，是荒城的荣誉。

联赛之时，他燃烧寿元，得罪莫家，最终也没能保住第一，接连被林枫和步秋阳秒杀！

联赛之后，一则谣言，让他从受人景仰的天才，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中间曲折，这前后变化……

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打击太大了！

而军院的考核，第一关登天梯，第二关就是心魔历练！

他很有可能，过不去心魔历练那一关！

林枫想着，李致远却叹道：“其实这程寨，还算是聪明的。”

“嗯？”林枫看向李致远，“怎么说？”

“这小子，确实是因为一个青荒联赛，遭受了巨大打击。”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急需一场心魔历练！”

“但以现在的荒城教育，学校不会为他提供这方面的帮助；”

“而他又是寒门修士，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

“而军院考核中的心魔历练，是他立刻斩破心魔的一次机会。”

“他在进行一场破釜沉舟的豪赌——”

“赌输了，他不仅心魔未除，还失去了进入军院的机会；”

“赌赢了，他不仅除去这次心魔，还很大概率进入军院！”

说着，李致远看向那道快要抵达山顶的身影的目光，不自觉带上几分欣赏。

甚至毫不吝啬地夸赞：“这小子，能在这般年纪领悟大荒剑意，心性确实远超同龄人的。”

“远超同龄人？超我了吗？”林枫听着有点不乐意了。

这李致远，可从来也没主动夸过他呢！

李致远直接白了他一眼：“比你强多了！”

“……”

林枫倒也没有反驳。

他想起那些废柴流的小说。

主角总是要先经历一翻逆境，才上演逆风翻盘的戏码。

他以前不是很懂，只觉得是作者故意先抑后扬的写作手法。

但真正经历人生的时候，才渐渐意识到——

确实是逆境，更容易磨砺一个人的心性。

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不会懂得一株饱经风霜的杂草是如何艰难求生的。

林枫的开局，其实不算废材，而是平庸。

他并没有经历过太多困苦或逆境。

望着程寨的背影，他眼神也有些复杂。

林枫不知道的是——

当他看向程寨，感叹程寨心性的时候。

李致远却在看他。

林枫自己觉得自己心性不如程寨。

李致远表面这样说。

但实际上，他其实并不真的觉得林枫心性不如程寨。

这小子，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身上，有种通透豁达的大智慧。

那是即便经历万般逆境的人，也不一定拥有的东西。

“怎么样？要不要也攀登下这登天梯？”

他朝着林枫挑眉道。

林枫想也没想就拒绝：“那多累啊，我们直接从第二关开始吧，正好程寨到达山顶了，我直接去围观一波。”

李致远也不意外，又带着他一个闪身，两人身影便瞬间来到山顶。

程寨本来还在听脑海里的声音讲解第二关的规则。

身边突然就出现了两道身影！

而随着这两道身影的出现，他脑海里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看向林枫，眼神复杂。

再看向李致远，恭敬地喊了声：“李前辈……”

“嗯。”李致远随意应了一声，他目光便落在那高台之上的阵法之中。

他手一抬，那高台之下的台阶便缓缓震动。

高台之上的平面上，骤然出现一面偌大的镜子。

直径约有十米之大！

而李致远又看向林枫和程寨，缓缓道：“那个，就是军院的传世镜，一会儿你们进去后，直接闭目打坐即可。”

“半个小时内能够清醒过来，便可算作通过这第二关的心魔历练。”

“半个小时未能清醒，那么——”

这话是对程寨说的：“你的军院考核便到此结束。”

程寨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意外地看向林枫。

林枫没有多说什么，便主动朝着那高台之上的镜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