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怎么了?又是临时有事?”
面前人哆嗦着脑袋点了点头。
这是第五次了,还是同一个理由。
余光瞥见那人腮帮都被绷紧得出了青筋,惯会察言观色的秘书知晓他得尽快离开这里了,如若那人被窥见不堪,他怕是生死难料。
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同时,房内的寂静即刻荡然无存。
皮鞋的踢踏声,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钢笔被扔的滚落声,以及一声比一声更为急促用力的呼吸声。
交杂在粗重喘气声中的还有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该死!该死!”
“都该死!全都该死!”
“算什么东西?!竟敢背叛我?!”
不怪明敬如此怒火中烧,实在是,他没想过一个他以为早就归顺于他的“朋友”最终竟然在这种时刻做出了背刺他的行径。
哪来的什么临时有事?都是借口!徐矜他选择了钱薇!这是他之所以不再与他见面的原因。
蠢货啊,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明敬还没有告诉过徐矜他的计划,也幸好他没有将他宝贵的计划告诉这样一个不忠于他的人。
但明敬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是徐矜知道了他的计划,他还会背刺他而选择钱薇吗?
不重要了。
他不会给不忠的人第二次机会。
明敬用舌尖舔过有些粗粝的恒牙表面,轻微的刺疼感让他更加深刻地铭记住,被背叛的感受是多么的...令人亢奋。
在浑身血液沸腾暴走之前,明敬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状。
他在祷告。
没人知道他祷告的内容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他向上帝许下了什么愿望。
上帝一定会保佑祂最为虔诚的信徒愿望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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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梁?他怎么了?”
钱薇专注于处理公务,听到西淮的声音甚至没有抬起头来。
“他死了。”
滑动屏幕的手指短暂地停留在了原位,钱薇记得邱梁,一个面部时常浮肿着看不清真实五官的男人。
他有病,还是最难治疗的基因突变疾病。
“这也没办法,基因突变疾病无法根治,再不用经受发病的痛苦,对他不算坏事。”
“不是正常死亡,是他杀。”
西淮补充道。
终于,钱薇抬起了头,隔着墨镜,探究的目光投射到了西淮身上。
她在等西淮接着解释。
“今天早上八点零五分,邱梁的秘书照例要向他汇报当天日程,办公室房门没锁,他一进办公室便看见了躺倒在血泊中的邱梁。”
“经鉴定邱梁的死因是头部中枪失血过度,目前,调查部已经介入,凶手已初步确认。”
钱薇还以为凶手尚未锁定,竟然已经初步确认了吗?
不过为什么是初步确认而不是已经确认?
初步确认无非是要再等凶手自己承认犯罪事实,但实际关键证据已经确凿。
“凶手是谁?这人不愿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狡辩是犯罪嫌疑人的常态,但只要足够有耐性,再配合上趁手的工具,确认犯罪事实并非难事。
“不是不愿承认,而是承认不了。凶手的尸体被发现在十五层公共盥洗室的男士单间内。”
“他是吞枪自杀的。经过对比核验,邱梁脑内子弹与凶手持有的手枪子弹为同一型号,加上监控佐证,可以确定凶手是在枪杀完邱梁后再进行的吞枪自杀。”
杀了人后又决定吞枪自杀的,钱薇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即使他杀了有他把柄在手的邱梁,这人也不可能活下去。
“名字?”
“任午,生物研究所资深研究员,沈乙的...得力助手之一。”
“...确认基因吻合了?”
“是的。”
如果西淮没看错的话,钱薇的右手是在微微颤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