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角儿愿意来我们这开丰县唱戏?甭管好不好看,我也得去捧个人场!”
“哟!加我一个呗!咱也看看这遂月城来的角儿唱戏是个什么模样?!”
“我也去!”
“遂月城的来咱们开丰县唱戏,属实罕见,罕见!千年等一回啊!我也必须去看看啊!”
“姜五你到底去不去?!”
姜灵昭看着眼前这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不禁冒出了一个疑问。
“你们...下学后不回家温习功课吗?文官科举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啊?”
此话一出,整个场子都冷凝了下来。
安静不过几秒的时间,整个教室都被这群人的笑声震得抖了三抖!
“姜五还是这么搞笑!都说了,我们不打算参加文官科举了,那玩意儿又耗银两,又万里挑一的,不如武官科举来的实在!”
“姜五你母亲好歹是八等武官,也是个官职,但我们呢?哪儿拿得出那么一大笔的盘缠去遂月城赶考啊?!就是家里硬生生凑上了,那又如何?左右都不过是考不上!”
“就是!凑上了文官科举费用又如何?最后就录取那么点名额,遂月城的那些一二等文官子女都争不过来了,还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如及时行乐,等从学堂毕业后,考上武官自然是最好的,考不上就去帮我娘的铺子打理生意呗,怎么也有我口饭吃!”
“话说从开丰县考上文官的,有没有十个人啊?现在开丰县的文官大多都是调职过来的。”
“别大多数了,是百分之百好吗?全都是调职来的!我们开丰县啊真是风水不行,听我娘说这几十年里就没见着一个上了文官科举的!”
“录取武官的倒是不少,估计是遂月城那帮人不惜得来干武官吧!”
“但开丰县这些人也是奇了怪了,非得往文官科举扎堆,明知道考上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害,人活在世上不就图一个万一呢?万一要是考上了文官,那就是一大家子的飞黄腾达啊!”
“也是,不过咱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好事儿肯定都轮不到咱们这边,遂月城那些人早就吃干抹净了,最多留点骨头给我们啃啃。武官累就累点吧,但起码也能养家啊!”
“得,认命了,累死累活的也混不上文官当当,还不如轻松点啊!郑夫子完全没必要那么严苛对我们,我们是什么料子,她能不知道吗?我们肯定考不上啊,她还这么认真,搞得我是不敢旷课,但上课也没劲儿.....”
“说到点子上了!我们这些不考文官科举的,郑夫子就不能放过我们吗?今天抽背差点没把我吓得晕厥过去!”
“你们,诶,郑夫子好心一片啊!她开这个学堂就是希望更多像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能多学点知识,考不考得上,夫子她根本就不在乎!”
“你们这话要是被夫子听到了,明天也就不用来上课了!”
“郑夫子孑然一身都是为了乾心学堂,不说别的,身为乾心学堂的学子,这些话怎么能说出口呢?”
“好了好了,都别生气了!她们不也天天来学堂的吗?也就是说说而已,郑夫子的良苦用心大家伙都明了于心!下学后,一起,一起去醉心楼看角儿唱戏!”
这你一言,我一句的,让姜灵昭对这个女尊世界有了更为清晰的一个轮廓。
除却女子为尊,男子为辅这点外,这个世界跟姜灵昭所认知古代集权世界并不差别很大,甚至更为极端。
文官的地位远远高于武官,而文官的科举选拔无论是激烈程度还是费用高低也都远胜过武官的科举选拔。
但显然能最后通过文官科举选拔的绝大部分都是已经占据制高点的高等文官子女,文官的科举考试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走个过场罢了。
权力的集中,阶级的固化,都已经达到了一种坚不可摧的稳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