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铲子扔在众人面前,一脸气怒的看向陆卫城和江月华。
“听说陆副团长怀疑是我老婆挖了猪粪祸害你家的东西,要检查我家的铲子,那劳烦陆副团长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家这把铲子是不是你说的铲猪粪的祸害你家东西的那把?”
他拿来的铲子上,半点猪粪都没有,只有一层半干的泥土。
李春秀眼光一闪,立刻嚎起来:“老钱,你总算来了,我都要被人冤死了。”
看到李春秀被打的红肿的脸,钱军狠狠咬牙,用力攥紧拳头。
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和侮辱,梗着头:“政委,我家就这一把铲子,邻居也可能作证,陆副团长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搜。”
赵政委盯着那把铲子,抿紧双唇,眯了眯眼。
钱军又说:“政委,上次的事我一直没好好向您,向大家道个歉。”
“我教子无方,养出个畜生玩意儿,他已经被我打断一条腿送回去乡下反省了,儿子犯的错,我这个做老子的来承担,我钱军愿意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弥补。”
说着,情绪上来,钱军眼底竟然有泪花在闪动。
赵政委听的直蹙眉:“行了,表已经找回来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围观众人也忍不住唏嘘。
尤其是听到钱军说打断了钱磊一条腿,有人悄声嘀咕:“这是不是打的也太重了?”
“哎,说到底还小呢,能知错就改就好了。”
江月华满脸讥诮的盯着钱军,行,她就看他继续演。
钱军咬咬牙:“不,政委,错了就是错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任,这是组织和党教给我的。”
他说着,看向陆卫城和江月华,目光苦闷:“我知道陆副团长两口子因为之前的事对我们一家有意见,这我明白,也能理解,是我们有错在先,你们想怎么怪我们那都是应该的。”
“但这次的事,真的和我们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陆副团长和江同志一定要找我们泄愤,那我也无话可说,我认了,你们说赔多少钱,我赔,只要你们两口子能消气。”
这话说出来,众人看向陆卫城和江月华的眼神顿时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宋东阳都气的忍不住暗骂了句狗东西。
赵政委一脸不赞同的皱眉:“钱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钱军一脸真诚:“政委,我是真心想弥补江同志和陆副团长的。”
他把自己的姿态摆的特别低。
陆卫城眼神发冷,瞪向钱军的目光几乎能淬出冰来。
江月华都听笑了:“钱副团长,没看出来,你还真是能屈能伸,我都是对你刮目相看啊。”
钱军低垂着眼:“我和陆副团长同在一个部队,我不想因为个人的原因,造成部队内部的不团结,只要你们能消气,要让我一家做什么都行。”
“钱副团长平时很爱喝茶吧?”
江月华都被他这隔年馊茶味儿给熏到了。
“你确实是该好好想想怎么让我消气,但也别说的这么委屈,本来我还想看在赵政委的面子上给你留点脸,你自己不要脸,还敢来恶心我。”
钱军心里恨骂一句,面上还装的无辜委屈:“江月华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华懒得再看他演戏,看向赵政委:“赵政委,李春秀鞋上沾了猪粪,她说是我推倒她沾的,对吧?”
“我屋里的脏脚印让她去比对,她又说脚一样大的人不少,嫌我用这点指认她是真凶太草率,也没错吧?”
赵政委沉着脸:“没错。”
李春秀还不服气的反驳:“你本来就是污蔑,而且我家的铲子干干净净,根本没有猪粪,咋的,你现在想说我是用手挖的?”
江月华嘲讽:“你们还真不愧是两口子,一样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说完,旁边的陆卫城高声喊道:“周大刚。”
周大刚从人群外面挤进来:“政委,副团长。”
陆卫城声音冷冷的:“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一五一十的告诉赵政委。”
闻言,周大刚目光复杂的瞅了钱军一眼。
那眼神,看的钱军瞬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