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看她插科打诨,朝她翻了个白眼。
“生在这个时代,还是应当有所敬畏!不要动不动就一副要捅破天的架势,好好把你的心态放平稳。”张景淡淡道。
林意婉被戳中心里的痛点,神情认真起来。
“从一开始,我在梨树下看你窝在树上啃梨,我就知道,我这是遇上个麻烦了!”
张景犹在叹息,“你买卖越做越大,看了棺材板儿不害怕,厚脸皮拜我为师……”
林意婉听他越讲越过分,立马不干了,“师傅,拜师收徒那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嘛?”
张景不理会她,“还有你那天在警察面前,几句话就把我们两人犯的事儿全摘了出来,还给劫匪灭了口,这是个八岁小女孩能做出来的事儿?”
林意婉反驳,“师傅,徒儿是冤枉的!”
“事发至今,让你在家休养,你可倒好,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今天还让我送你到县城再做一单买卖,你这可是正常人的表现?!”
林意婉:“好吧……”
挨师傅训什么的实在是太难受了,还是先在县里好好赚钱吧。
早上做成一笔买卖,美滋滋地数着钱,林意婉终于充实了。
回来之后跟张景学了一上午的古琴,练了一下午的字,悠悠达达回到家。
林意婉的心情很好,她已经开始学习古琴的入门指法了。
刚进林家的门,就听见东屋里激烈的争吵声。林满月带着哭腔的声音与高淑兰尖利的嗓音混合在一起。
赵秀梅和林四月母女坐在自己东厢房门口嗑瓜子。
看到林意婉回来,林四月悄悄蹭过来,“婉婉,大娘和大姐吵起来了,大姐要收拾东西去初中报到,大娘不让她带家里的东西。”
听到屋里的声音又升了一个八度,赵秀梅噗地一声吐了瓜子皮,“要我说,女娃就应该认命,上什么初中,上下小学来就已经是家里开恩了,要不怎么供丫头片子上那么些年学呢?”
林四月听她娘这么说,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娘,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后不能上初中嘛?”
赵秀梅理所当然道,“丫头片子上什么初中,早早找个人嫁了,省下来钱给你哥上高中考大学,不比什么强?你哥就是你以后在娘家的依仗。”
林四月听了她娘的这番话,跳着脚反驳,“你这是封建残余旧思想,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再说了,娘你两个兄弟,哪个舅舅是你在娘家的依仗了,还不是天天在你这里打秋风?”
“嘿,死丫头,怎么说你舅舅的?”赵秀梅作势要脱鞋抽林四月。
林四月立马跑到林意婉身后,死犟,“反正,我以后不靠我兄弟,我也指望不上,我以后只能靠,靠……”
林意婉适时添上,“靠自己。”
“对,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