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垂落在地半透明的纱幔朦胧了本就昏暗的烛火。
玉池内,缭绕的白色雾气和上面漂浮的娇|艳花瓣遮住了少女清瘦锁骨下的丰|盈|风|情。
一片静谧中,耳边响起的带着蛊|惑的男音低缓|撩|人,反应迟钝的慕晚烟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被水汽打湿的长睫抖了抖,她慵懒地偏了下小脑袋,并未睁眼,直到……一只烫|热的手落在了她光滑的玉肩上。
带着薄茧的粗粝感和真实的温度,顷刻间,便让慕晚烟猛地清醒过来!
她惊惶地睁开眼,回头的瞬间,眼帘里便闯进了一张放大的脸——
这张脸美得极具侵|略|性,五官深邃,轮廓硬朗刚毅,狭长双眸幽暗如深渊,薄唇勾起弧度,像是危险而美艳的曼陀罗。
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又是怎么进来的!
明明自己的殿外,全是武功高强的守卫啊……
慕晚烟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慌乱地抱住了自己,侧过身子就想往后退,对方落在她肩上的手却如烧红的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开我!来人——”
没等她说完求救的话,男人便竖起食指抵在她的唇上。
“嘘,乖乖的,不要喊哦,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男人的警告让慕晚烟噤了声,也是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求救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对方既然能不知不觉地进到自己的寝殿,也代表对方有能力在自己开口发出声音至少杀了自己。
单薄的身子颤了颤,她撇过头,殷|红唇瓣微张,低软的音线带着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苍溟将少女所有细微的反应全部看在眼底,果然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虽有畏惧,更多的却是陌生。
他低笑着摇了摇头,笑声性|感又勾|人。
“你、笑什么!”
慕晚烟此时寸缕|未着,对方却衣冠齐整,不免有些难堪,语气也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苍溟笑罢,捏住了少女的雪白尖细的下巴,欺身上前,一字一句道:“我笑陛下演得一手好戏,明明谁的模样都记不住,却还要管理这偌大的慕国……”
此话一出,慕晚烟瞪大了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你究竟是谁!”
苍溟的拇指狎|昵地摩|挲着少女娇|嫩|红|润的唇瓣道:“陛下还记得七月初十……烟花楼吗?”
“还记得围场狩猎那天我送你的海棠花和纸条吗,我可没有对陛下失约呢……”
“是你?!”
短短几句话,慕晚烟如遭雷劈。
烟花楼的登徒子便是那天刚好出现的苍溟?而且苍溟现在还知道了自己有脸盲症!
慕晚烟只觉得通体发凉,害怕得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她眼中有水汽氤氲,眼神凄婉:“所以……你是想杀了我吗?”
苍溟捧起少女稠|艳|漂亮的小脸,笑容戏谑:“不、陛下误会了,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就算是想‘杀’,也该是在床榻之间,用其他东西‘杀’才是……”
“我来这里,不过是想着此去一别,便有许久不能再见到陛下了,所以想来讨回陛下欠我的一样东西罢了。”
对于苍溟说的不会杀自己的话,慕晚烟是半个字都不信。
而对方那些下|流的话语,在她看来,不过是刻意说出来羞|辱自己这个女帝的罢了。
她粉|唇紧抿,语气冰冷:“我没有欠你任何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
“在围场的时候,陛下被人追杀遇到我,不是还很高兴地说要赐我个嘉赏吗?”
慕晚烟觉得苍溟实在太过反常和古怪了,对方将会是苍国的君王,要什么没有,何必深夜擅闯皇宫,像个梁上君子般偷偷摸摸的。
难道……对方是想以此为要挟,想向自己要女主谢灵?
简直是痴心妄想!
自己才不会把女主交给苍溟这个敌国君王!
苍溟看着少女眉心紧蹙,一脸出神的模样,知道对方必然是想岔了。
他凑到对方耳畔,微凉的薄唇亲|密地蹭|着对方的耳廓,呵气如兰:“陛下别怕,我想向陛下讨要的,不过是窃玉|偷|香四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