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容隐觉得自己好像口干|舌|燥起来。
不过,他想喝的不是水,而是少女唇瓣里的香甜……
没人会知道看似清冷如谪仙,禁欲端方的容隐心里在想什么。
等到慕晚烟喝完水后,觉得身体里的燥|热都褪去不少,她抬起头,刚想后退,容隐却按住她的腰。
“怎么了?”
容隐没说话,只是忽然倾身上前,用略微滚|烫的拇指为她擦去了唇角挂着的水珠。
对此,慕晚烟虽然有些不自在,却没多想。
缓解了口干的她问了句:“对了,容隐,他是谁啊?”
“是新来的还没净身的太监吗?”
容瑾:……
要不是少女的语气太过认真单纯,容瑾都要以为对方是想让自己净身去当太监了。
“回陛下,草民乃容氏一族的人,名唤容瑾。”
“容瑾?”
慕晚烟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旁的容隐眸色黯淡,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陛下,容瑾是容氏一族选出来的新任国师。”
“日后,他便要取代臣的国师之位,陪在陛下身边了……”
听到这话,慕晚烟如遭雷劈,当即就呆住了。
容瑾、国师之位……
对方不是剧情后期才会出现的人物吗?!
在原剧情里,容瑾是在苍国和慕国交战,且慕国内遭遇重大天灾,原身弄得整个慕国天怒人怨的情况下才出场的。
当时原身身体已经很差了,而容瑾性子单纯,天真活泼,不像个准国师,反而像是和原身同龄的玩伴,也因此,原身待容瑾还算不错。
可容瑾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出场啊!
是因为自己改变了什么吗?
还是说、有人想改变什么……
潜伏在四周,渐渐逼近的危险让慕晚烟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想起白日时自己听到宫人说的那些话,她原本还算温暖的体温,迅速降低,很快,就连指尖都变得冰凉起来。
容隐原以为自己会看到少女欣喜的模样,却不料对方只是安静地低垂着眼,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容瑾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眸色微闪,姿态愈发恭敬。
“陛下,草民定会竭尽所能,伺候好陛下的。”
回答容瑾,是沉默。
容隐眉心微蹙,轻声唤了声:“陛下?”
谁知,下一刻他就看到少女细白的下巴有一滴水光滑落。
容隐只觉得心脏抽疼了下,忙捧起少女的脸,“陛下怎么哭了?”
少女红着眼看着自己,豆大的泪珠无声砸落在容隐的掌心,烫|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向来冷静自持的容隐这一刻理智都乱了,他听到少女用带着哭腔的破碎声音问他:“容隐,你不愿意陪着我了是不是……”
“你也要、和那些人一样,抛弃我了是不是……”
被压抑着的啜泣声低低地在安静的殿内响起,少女的声音凄婉得让人心碎。
容隐将纤弱的少女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陛下不哭,容隐永远都不会抛弃陛下的。”
浑身发冷的慕晚烟紧紧抱住了容隐的腰肢,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宽阔温暖的胸膛上。
“容隐,我说过了,我不会换国师的,只要我还是一天天子,你就会永远是我的国师……”
慕晚烟知道自己不该露出脆弱的模样依赖着容隐,毕竟容隐是个怎样的人,她还不确定。
可是比起一无所知的容氏一族和所谓的容瑾,容隐才是那个她更熟悉的人。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又或者是周围隐藏的危险太可怕了。
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想找到个可以依靠的胸膛,哪怕只是逃避一小会儿也可以。
这是第一次,容隐感受到来自少女的依赖。
不同于之前随口说出的敷衍,对方这次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他永远是她的国师时,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他要的不多,只是这句话,便足以……
温柔地轻抚着少女的后背,容隐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怀中的人,跪在下方的容瑾悄悄抬眸,看着这一幕,泼墨般的眸子褪去清纯,格外幽深。
一个娇弱漂亮,会撒娇会哭,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的女帝。
一个一改之前冷漠无情,对天子动了情的臣子。
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呢。
如果说容瑾之前还抱着看戏的想法旁观这一切,那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心动了,对这个谜一样的陛下,和这种被压在心底不敢宣之于口隐秘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的啜泣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了。
容隐垂眸望去,只见哭得疲乏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对方一张脸清丽的巴掌小脸上满是泪痕,因为哭得太厉害,眼皮都有些微微发|红,发丝凌|乱地黏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脆弱又凄美。
容隐全然不顾自己被哭得一塌糊涂的衣衫,他从怀中拿出锦帕,轻柔地为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少女擦去脸上的泪水,再将对方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榻上。
细心地为对方掖好被子后,容隐刚想收回手,昏睡的少女却不安地抓住了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哀求道:“别走……”
“别、丢下我一个人……”
容隐宽大白皙的手反握住对方冰凉的小手,轻声细语地说:“陛下别怕,臣会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的。”
睡梦中的慕晚烟好像真的听到了这句话,渐渐恢复了平静。
容隐深情|缱|绻地注视着身下的少女,缓缓俯下身,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虔诚而清浅的吻。
看到这一幕的容瑾眼瞳微缩,心中波澜四起。
而容隐,还在继续,他亲吻过少女阖着的双眸,亲吻过对方挺秀小巧的琼鼻……最后,他的唇,落在了少女娇艳|欲滴的唇上——
“容隐哥哥、你……”
听到容瑾的声音,容隐侧头睨了一眼对方。
这一刻,容瑾看懂了容隐眼里的意思,对方是在向他宣示主权。
解开明黄色的床帘金钩,遮住了床榻上少女的身形,容隐转过身走到容瑾面前,语气淡漠冰冷,“我很不喜欢你看她的眼神。”
“容瑾,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