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羡慕别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吃到美味的食物。
他还羡慕很多很多的人,可以住进灯光明亮又温暖的屋子里。
他想和世界上的每个普通人一样,能够有人愿意爱自己,或许是亲人,或许是朋友,或许是爱人。
他曾无数次幻想,当他的愿望实现的那一刻,他一定会幸福到仿佛要死掉,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笑出来。
但莫名其妙的是,现在的他眼睛发热,胸口肿胀酸涩,本就死掉的他,好像要再死一次了。
“瑞恩!”白瑶从地里翻出两颗小石头,“我们就用这个当眼睛……”
他神情脆弱,正在泪眼模糊的盯着自己。
白瑶的声音停住,她扔了石子,取下了手套,用温暖的双手去捧着他的脸,轻轻的问他,“瑞恩,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堆雪人?那我们不堆了……”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少年扑倒,他们好不容易堆起来的雪球瞬间被压塌。
瑞恩拼命地蹭着她的脸,他喘息着,又有着哭腔,“瑶瑶瑶瑶瑶瑶瑶瑶——”
接着,他亲吻她的脸,厮磨着她的唇瓣,吮着她的舌尖,“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绷紧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因为装不下对她的爱意,而随时爆炸。
白瑶舌根发疼,伸出去的本该推开他的手,最后却是抱住了他的头,她气息不稳问他,“要不要去柜子里玩?”
瑞恩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
白瑶一笑,“这场雪看起来还会下很久呢,明天是周六,我没课,可以堆一天的雪人哦。”
他慢慢的咧开嘴角,笑容灿烂,重重的“嗯”了一声。
下一瞬间,他抱着女孩起来,也许是积雪太深,也许是两个人都穿的太温暖,他脚步几次踉跄,却把怀里的女孩抱的稳稳当当。
他还撞到了门,疼的龇牙咧嘴。
白瑶哈哈大笑,嘲讽他的傻。
终于,他们进了有光的屋子,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至于落在雪地里的草莓味糖果,就和碎了的雪球一样,无人在意。
大雪纷飞,枝丫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吱呀”之后,坠了一抹积雪。
克洛坐在办公室里,一遍又一遍的清点桌子上的羽毛,他挠了挠头,一根羽毛又飘落而下。
他赶紧接住,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
羽毛对于鸟类而言很重要,而且通常还和求偶有关。
克洛必须收集好自己的羽毛,以防有朝一日遇到心仪的对象时,没有羽毛用来展示自己的成熟可靠。
对于时常会因为要给怪异们发生活费,而愁眉苦脸到掉羽毛的克洛来说,在秃头危机面前,他的每一根羽毛都显得是那么的重要。
克洛盯着摆在桌子上的羽毛,又数了一遍,还是少了一根。
被养在罐子里的,有着人脸的小肉球开口了,“镇子里没有遗漏的羽毛,是不是被带出了镇子?”
而这段时间,与他有过接触,又离开了镇子的幸存者,只有那一位举止浮夸的女士而已。
鸟头人身的老派绅士看着窗外的雪景,颇为郁闷的叹气,“我都一把年纪了,真不想出远门啊。”
不过为了羽毛,这个远门他是必须出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