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管家说:“阮先生没有陪着你。”
祁幸运随口回了句:“我和他分开找更快些。”
贺管家说道:“现在的公馆很危险,小姐不该一个人行动。”
祁幸运无所谓的笑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往里走,“我只知道巨额的回报都是有风险的,有些人胆子小,选择当懦夫偏安一隅,有些人则是会反着来,但凡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愿意拿命去赌一把。”
贺管家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沉默良久后,他说:“成为祁家的家主并不是一件好事,小姐可以选择更轻松的生活。”
祁幸运没有回头,“那可真不好意思,十五年前我就铁了心,我一定要成为下一任的家主,你不过是祁家养的一条狗,祁家的人都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没资格让我放弃。”
贺管家从容的神情未变,“六十年前也是在公馆,老爷子的兄弟姐妹都因为意外去世,所以他成了家主,一百二十年前同样如此,一百八十年前、二百四十年前……公馆里被封起来的档案所记载的都是一样的情况。”
祁幸运脚步一顿。
贺管家说:“所以我才会给你写信,希望你不要回来。”
祁幸运冷笑了一声,她回过头,精致的脸上神情满是嘲讽,“那又怎么样?要死就死呗!反正我就是不赢不甘心!我要成为祁家的家主,我要整个祁家从我的手里衰败,这个维持了几百年的破家族,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祁幸运越发的有癫狂之色,“如果我要死,我也一定要拉着祁家陪葬,还有你,祁家的一条狗,你也不例外!”
贺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被她眼里的火焰所灼烧,他那颗自以为可以沉寂的心正在疯狂的跃动。
祁幸运从小到大就要强,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对谁都有着颐指气使的资格,对贺鸣也不例外,她和祁家人一样仿佛是习惯了对他呼来喝去,在她的眼里,贺鸣大概就真的和一条狗差不多。
然而她骨子里大概也是有股疯劲。
年少的时候,她会在这个酒窖里命令他对她拥抱亲吻,到了后来,她甚至说要他的第一次。
在酒窖里,两个身份不匹配的年轻人做尽了私密疯狂的事,一旦离开酒窖,他们之间的距离便是天与地。
贺鸣知道,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有着不正常的病态,年少他也默认了自己不过是她的一个发泄工具。
那也是一个冬天,他们照旧在酒窖里厮混,她说,要他带她走。
她没有问他的想法,如以往那样自大的做了所有的决定,她只不过是来通知他一声而已。
也是在那个时候,年少的贺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十五年前约定里的那一天,他并没有出现。
于是没过多久,她就和人订了婚,也和他断了所有私下里的联系。
每一次的家宴,祁幸运都会挽着阮帆南的手盛装出席,任谁看到也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
贺鸣曾经找过一次祁幸运,他告诉她,阮帆南在外面有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