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伢子看着林无双这大阵仗,让他一下子消耗了一多半的人,这下子可减轻了他许多压力,那一张张嘴再吃他一个月不下雨,若无人来买,只怕都能把他给吃穷了。
孔伢子按捺住心中的窃喜,问道:“姑娘选好了?那既选好了,咱就到前面付钱吧?我会把他们的身契都给你,咱们就货契两清了。”
“这个好说,价格方面,你不能狮子大开口?我一下子买了你这么多人,可减轻了你不少负担,不然的话,我一嫌贵,不买了,他们继续留下来都能吃穷了你?
……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林无双看到孔伢子内心欣喜,表面还要忍着,都忍得嘴巴直抽抽。
自己不调侃他一下,岂不是让他喜的有些内伤?
“是是是,姑娘您尽管放心,我孔某最是讲究信义的人了,价格方面,绝对让你满意。我除去本,就落几个辛苦钱!嘿嘿,您请!”
孔伢子看林无双走路落地无声,且双腿跨步抬腿,那腿笔直,一点也不似一般女子柔柔弱弱。说起话来嗓音清脆明亮如珠落玉盘,甚是悦耳,却还有一种摄魄力量。
就知道眼前这个姑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从她一进门,他就看出来了,丝毫没起一点点歪心思。
干伢行的人,哪一个又是简单角色?
不都是……
赚人头钱发家致富的。
一行三十六人像一支小队跟着伢子和林无双走出那关闭他们自由的小院。
他们的内心充满了迷茫,也不知道走出那铁门,迎接他们的命运又将会是什么?
来到前面店铺,一群人都聚在店铺门口,发呆发愣。
“孔老板,你这里可有带铺子的院舍要卖?
就像你家这样的,最好比你家这大一点最好!
你看我买了他们,总得有个住处不是?
我总不能让他们住在大街上。
实话不瞒你,买人之事,我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我不敢往家里带。”
林无双这样讲,方便讲价钱,她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的行情房价,她又不想劳烦三舅舅。
初来乍到,自己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自己能搞定的事情尽量自己搞。
孔伢子一听林无双是瞒着家里人来买人的,更认定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任性!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小姐们不就是任性吗?
只要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就去任性的做,出了事,还有有钱的老子给兜着断后。
还是有钱好呀!
也不知道他孔伢子到什么时候才能任性一把?
“我这里有三处宅子替人代卖。”
“一处是一个七进的大院子,在巷子里,那巷子也很宽,能走下两辆马车,那一片都是住户,做不了生意。
要价六千两。
院内布局很好,庭院廊阁,假山湖水,小桥楼台,很是精致美观。占地面积很大,所以,要价比转高些。
听说造院子的时候,花费的比这要价还高呢。
用不着了,低价自然也会出售的。低又低到哪里去呢?那么大的一片地方?”
孔伢子虽说,但没有劝说林无双去买的意思。
便又继续说道:
“一处在主街上,有四间铺子,后面有个二进的院子,主家说价格最底是四千两,诚心想卖,这家是急等用钱,把店铺挂了几家伢行。
才挂了三天。
你今个儿也真是巧了。
前面的四间店铺能做生意,街面上人流很大,做什么生意应该都能做的红火起来。
二进的院子挤挤也能住下他们。”
孔伢子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簇拥在一起的奴人。
“还有一处在偏街上,有临街的店铺五间,是个四进的院子。
那条街行人很少,做什么生意也都不景气。
那家人要举家搬迁到外地,便在我这里挂户半月有余,也不知道别处可有挂卖,可有人买了去?
要价也是最底四千两,因为它是四进的院子。
姑娘你看看,你是想要哪处院子?”
孔伢人问道。
“就这些?再没有别的院子了?”
林无双问道。
“别的有,不适合你。都是些小铺小院儿。”
孔伢子摇摇头道。
“我能不能去看看?或者说那三处院子价格再降降?实在太高了!”
林无双道。
“这个我也做不得主,人家给的是最低价的底限,卖多卖少看个人的能力。
我是看在你在我这里买了这许多人,我才给你透个底!”
“呵呵…”
林无双发出低低的笑声来。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若有心骗我呢?欺我年少!”
孔伢子立马捧心状,表示一副心很受伤的样子。
“姑娘你可真伤我心啊,我可是对你说的是句句肺腑之言啊!绝无骗你之心!”
孔伢人为表诚心,还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做发誓状。
“好,我且信你。你报个价吧,这些人都是个什么价?”
孔伢子一听连忙站起身来,走进奴人中,把人分男女,年龄大小给分拨出来。
女子二十至三十,价格稍低,每人六两,有九人。
二十以下至十岁以上的每人八两,有十一人。
而十岁以下至六岁稚童,有五人,每人四两,我知道她们还没有干活能力,需要你养着调教一番。所以,我以最低价给你了。
那余下的十一个男丁,他们都是能干活的,只要有活干,尽管使着他们干就是了,每人要价偏高一些,十两银子。
这三十六人加起来总共就是…就是…二百七十二两。
那二两,我就大方地搞抺去,收你二百七十两。我真的是诚心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