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被灭,苏玉悠悠转醒,“无双,我这是怎么了?”
“你身上那恶心的虫子被我烧成灰了,玛德,黑曲曲的,无骨的玩意儿,放火上一烧,嗤的一声,没了!就那么丁点大的一个玩意儿把你折磨的欲生欲死!”林无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蛊虫的大小。
苏玉用手触摸那平时灼热的胸口,此刻除了少许的寒凉,再无他。
“咱们走吧,在这里也耽误了很久,也不知道金毛和雪球找到那些落崖的侍卫没有,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着急?”林无双一挥手把小金的私有财产全部收入空间的收纳室里,弯腰把苏玉扶起背在背上,向洞口走去,然后一提气,几个脚尖点着崖壁,借力跃上山崖的顶端。
当然,小金也如影随形,一刻也不会落下。
被大金蟒尾巴扫落的众人都被老虎一家及雪狼给寻到,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跌落在山林里,有的挂在半山腰上,多少程度都受了伤,个个都狼狈不堪!
苏玉挣扎着让无双把他放下来,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一群自己的手下面前,还得注意一下形象,热蛊已经解决了,只剩冰蚕,只要不是热天,就没事儿。身体虽有些虚弱但还能承受住。
林无双也不勉强,轻轻地把他放下,以他轻瘦的身躯,背着他跟玩似的。
夜风和夜雨面对众侍卫,看他们都受了伤,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等主子发言,让他们何去何从。
每个人都有些虚脱,但相互掺扶还能走路,都齐齐地看的苏玉。
而苏玉却看向林无双。
逍遥子也看向林无双。
“你…你俩都看着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吗?”林无双狐疑地抹了一把脸。
“看你,等你开口呀,这帮人轻重都受了伤,你难道就让他们都在这崖顶吗?他们还不是来寻小侯爷才受的伤,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喽!请他们都去谷里养养伤,待回复一些再出谷。”逍遥子一副你咋转不过来呢?聪明是你,笨也是你!
林无双点点头道“那就走吧!”于是很自然的去搀扶苏玉,苏玉也不避让,随着她搀。
一行人互相搀扶地走下蟒蛇崖,顺着老虎峰的山脚边走到小溪,顺着小溪的东岸向谷口走去。
溪东岸除了林无双第一次进山谷走过,众人都是从小溪的西岸边进出山谷,自然那边被踩踏的像一条路。而这边荒草丛生,荆棘杂乱地长在进谷的山涧边缘。
林无双拿出砍刀,一边走一边砍,把荆棘都从根部砍掉,给扒拉在崖壁边。
众人一路跟随进入谷内,皆都惊奇,如今外面万物凋零,而这里如春末夏初的时节,不冷不热。
穿过石桥来到住房处,这么多人,让他们就地打坐调息。
林无双从小溪里打来两桶水,并在里面加了些的灵泉水,为的是让众侍卫快速恢复。
周氏和牛婆子看来了这么多人,连忙去做饭,煮了两大锅粥,又蒸了几锅馒头,炒了一锅豆芽菜。
众侍卫轮流去吃饭,因为没有那么多碗筷。
那个少年胳肢窝里夹着双拐从厕房走出,牛老头很爱怜他,便给他做了一副双拐,也好出来走动走动。
那少年径直走到林无双面前,放下双拐双膝跪地向林无双磕头,“奴今日特来感谢主子救奴兄妹出水火之中。不知主子可有什么良方使奴快速的好起来,跟明阳大哥提升自己,好尽快替主子您效力!
还有一事,奴思虑再三还应如实禀明主子奴为何落到这般田地。”
“你快起来,你还伤着腿呢,你愿吐露心声,我很高兴,说明你已经袒怀接受我了,走,咱们到你屋里说。”林无双双手拉起这不知叫何名的少年,少年的妹妹,妮妮也跑了过来,她担心哥哥的双腿。(这里说明,牛婆子听秦氏喊她妮妮,也就跟着叫了,大家也都这么喊她。)看到哥哥坦诚对待主人,也从心里高兴,她自是一切都以哥哥为中心,虽然主人救了她兄妹,可她不想违背哥哥意愿。哥哥愿意说,一切就让他说吧。
三人进了他们住的屋子,一间房子,炕上地面都清扫的非常干净,炕床占据屋内一半的面积,兄妹二人都是贴墙而眠,中间放了一张牛老头打造的炕桌,上面摆放着黄泥制作的黄色陶制水壶和水碗。
少年与妹妹请林无双坐在炕桌一侧。然后自己坐在炕桌的另一侧。
少年说这水壶和水碗都是妹妹自己做的,也是妹妹在地里挖个洞,捡了柴,自己烧制的。
妮妮在墙角放置了一尊自制的黄泥小炉,把折好的柴放置里燃着,把装水的陶制水壶放在上面加热,不一会儿,壶里的水就“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儿。
妮妮用旧布把水壶包了起来,端放在炕桌上,分别倒了两碗水,一碗轻轻地推至无双面前,“主人,您喝水。”
把另一碗推至哥哥面前。
然后退后站在哥哥一旁,靠墙站立。
水有些烫,林无双一扬手,手一翻转,如变戏法似的,手掌一袒开,里面多了两盏细陶瓷杯子,杯子里的水清澈见底,若不是有水漾杯壁,都看不出有水来。
林无双把一杯水推向少年,一杯水放在炕桌边上,向女孩招招手。
女孩看了哥哥一眼,少年向她点点头,女孩便上前把细瓷杯子端在手中,试探呡了一口,一双大眼睛立马闪着光亮,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林无双微笑地看着二人,长的都一副好颜色!林无双静静地坐着,也不催促少年。
少年与妹妹喝干了盏中水,然后向林无双一抱拳道:“就知主子不是凡人!”
少顷。
少年吞咽了下口水,那眼神有些迷离又似伤感。
“我兄妹二人本是梁州刺史潘相辉的一双儿女,我母亲是当朝太傅大学士王坦之女,名叫王月华。
自去年起,齐皇与以往判若两人,再无勤勉尽责,励精图治,心怀天下之大义。
而是嗜酒如命,肆意妄为,情绪阴晴不定,狂暴,滥杀无辜。
齐皇命太子拿刀杀人而被拒,大怒,用鞭笞之,太子被打的皮开肉绽被关了起来让其反省。
而我外祖是太子的授业恩师,怪罪外祖把太子教的太过软弱纯良性善而被迁怒入狱。”
少年端起土碗轻轻呡了一口压下心中不忿,继续道:“因外祖获罪,我母亲在府中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我父亲立即把娄姨娘抬为平妻,多年来娄姨娘就与我母亲明争暗斗,只因他父亲大司空娄召,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子,娄姨娘比母亲晚一年进门,心存不甘,如今外祖失势,父亲把掌家权也交给了她,她掌管府中中馈后,就说母亲藏私,有些账目不清,父亲冷落母亲之后,府中的下人自然也是捧高踩低。
娄氏心起歹念,串通家奴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诬陷我母亲耐不住寂寞与家奴私通……”说到这里少年恨意滔天,拳头紧握,指甲都刺破了掌心,牙齿都被咬得咯吱咯吱颤响。
林无双伸出右手握住少年紧握的一只拳头。
少年的手很清瘦,莹白的掌面皮肤下青色血管显露出来,微凉。
林无双通过掌心渡出一丝赢气穿过少年的掌面直至少年的劳宫穴,那丝赢气顺着少年的手臂向上窜去。
少年顿觉一股暖流盈满了整个胸腔,那烦闷的戾气立时殆尽。
少年感激地看了林无双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起,“娄氏那贱妇诬陷我母亲,我母亲为自证清白,以死明志。
然,这正中娄氏那贱妇下怀。
可恨我父亲依旧偏听偏信那贱妇之言,一张草席就把我母亲埋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