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凉僵直着身子,瞪大眼睛,任由他肆意妄为,却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怎样。
脑海中,有些尘封千年的东西,发出冰裂的细碎脆响。
山洞中摇曳的红帐,一幅幅鱼水欢好的画面,还没等看清就飞快一闪而过。
他有多沉迷,就有多努力。
欲望,仿佛一片滚烫的汪洋,将两人溺死在里面。
“我想要个孩子。”遥远有个依稀的女子声音,似是刚刚哭过。
“要那玩意干什么?你有我还不够?”男人的嗓音慵懒,缠绵,沉迷,不肯一刻放过她。
“女人,都会想要个孩子……,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好有个小玩物。”
“猫猫狗狗不好玩?”
“猫猫狗狗不像你,还是你比较好玩。”
“……”,男人没有立刻回应,静了一会儿,“等生的时候疼得哭,不要刚才那样又捶我,又骂我。”
“这么说,你答应了?”女子的声音,欢欣雀跃,破涕为笑,抱着他撒娇。
可是,这一声,她心头抽搐的巨痛,楚微凉却感同身受。
是亲手杀死心爱之人的剧痛。
她在骗他!
她想要他的命!
她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取得天魔琉璃魄,不惜怀上他的孩子。
可是,在骗他的过程中,又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他!
被唤醒的记忆,支离破碎,稍纵即逝。
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是一阵窒息。
身上一沉,君拂衣忽然栽在她肩头,整个人瘫倒,昏死过去。
“你怎么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楚微凉毫无防备,随着他一起跌倒在地。
但是,任由她如何摇他,晃他,君拂衣都再没半点反应。
刚才还阴晴变幻,神祗一样或恐怖或俊逸的脸,此刻苍白如一张一触即碎的纸。
长发与白衣凌乱地铺落开去。
楚微凉跌伏在他胸膛上,懵了。
房门,失去了封印,被风吹开一道缝儿。
已经没人关着她了,她随时可以离开。
“君拂衣!温疏白!师尊!你醒醒!你怎么了!!!”
楚微凉活过两辈子,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惊慌失措地像个孩子。
无所不能的神,是善也好,是恶也罢,终究该是屹立不倒的。
可是,他居然也会这样毫无征兆地坍塌了。
她越来越怕,拼命晃他:
“快来人啊——!!!救命啊——!!!”
……
一个时辰后,满屋子人看着床上死了一样的君拂衣,再看楚微凉脖子上,脸蛋上的牙印子,脸上都透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诡异表情,眼神乱飞:
咱们阿凉真行,衣不解带,就把君拂衣都能给玩死了。
楚微凉已经顾不上这些混蛋在想什么了。
“秦大哥出发了吗?”她问。
龙有悔:“已经走了,放心,金飞驹从北芒山到南海玉佛宗打一个来回,将摩崖尊者请来,三日绰绰有余。”
“要三天……”
楚微凉沉沉叹息,坐在床边,痴痴看着君拂衣,“刚才还好好的,他怎么会这样?”
池千秋:“装的呗。”
楚微凉被触动了什么,回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