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去如厕。”
说罢,转身要走。
“站住。”温疏白把她叫住了,“不准去。”
“……师尊尊,不是吧……”
“木头如什么厕!想跑,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
温疏白说着,拇指一弹,掌中那柄雪白的剑,出鞘一寸。
嗡地一声,龙吟般长鸣。
放你走?
让你带着天魔琉璃魄,跟你那九只妖精逍遥快活去?
本尊一个人,领着个孩子,戴着耳朵后永远抹不掉的印记,光棍一辈子?
绝对不可能!
这辈子,不管是骗,是哄,是吓,还是亲自动手囚禁起来,手段全都不在所问,总之不放人!
温疏白的剑一动,十方劫感受到了危险,立刻一震,大有迎战之意。
楚微凉:……
她赶紧把十方劫摁住。
打不过打不过,宝贝儿你虽然很厉害,但是我现在不厉害。
她没办法,只好灰溜溜跟温疏白回去,还得找话题哄他。
“呵呵,祖宗宗啊,您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烦!”
楚微凉:……?
秦不羁赶紧跟过来解释:“是梵婀,师叔祖这把剑,其名,梵婀。”
“哦,梵婀剑。呵呵,好名字,好jian!”
……
回去阅微院,温疏白黑着脸。
凶归凶,但依然屏退所有人,要给楚微凉处置手上的伤口。
楚微凉觉得身边没别人,单独一个人对着他,有点怕。
“要不,我去找眠儿,上次我身上的伤,给她摸摸就好了。”
她说着垫着脚尖就要走。
“站住。”温疏白的话,不容反抗。
“……”
楚微凉没办法,只能重新回来,将被三棱刃割得血肉模糊的手掌递了过去。
一抬眼,见温疏白坐在罗汉床前,居然将眼上的绡纱给摘了……
但是,依然合着双眼。
这人生了双什么样漂亮的眼睛啊,即使没有张开,但眼尾翩然上挑,睫毛奇长,如极寒之下被冰霜染得雪白。
双眼之间,眉心一点狭长的银白。
真好看。
楚微凉忍不住,俯身想要凑近了看。
“看什么?”温疏白没好气。
“师尊的眼睛好看。”她诚心诚意地赞叹。
温疏白没搭腔。
耳朵尖可能是因为灯火地原因,有些透着薄红。
心情好了一点。
他用自己的绡纱,将她的手掌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一身的鱼腥味,杀人,夺宝,坑夫,栽赃嫁祸。
一晚上的坏事儿都被你干尽了。
“你知不知道,今日方寂雪将计就计,是故意将十方劫给了你。”
“哼。”楚微凉翻了个白眼。
“他简单一个''身死方还'',便是向整个北玄对你下了格杀令。今后无论是谁,只要能替他杀了你,夺回十方劫,便是卖了千机宗一个大人情。”
温疏白糟心透了。
可楚微凉无所谓。
她坐在他对面,撑着腮,看着手掌被他捆成粽子。
他好像不太会照顾人,但是动作很小心,完全没有弄疼,那绡纱上,还带着他的余温,让人有点莫名其妙的感动。
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