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人!”第四军团副官温切尔少将的声音都在发抖,牙齿咬的很紧,面色扭曲:“亚历西斯!你好狠!” “既然你自己不想活了,为什么要四十万查理曼军人和二十万平民陪你去死!?” 温切尔少将三步作两步走到了亚历西斯的面前便是一拳。 “彭!!” 一声闷哼,亚历西斯不躲不闪,被打倒在地。 “咳……” 亚历西斯的嘴角被打破了,血液从他的口腔里流出来。他没有叫来卫兵,就那么站着不动挨了温切尔少将愤怒的一拳。 “桑德拉中将已经战死了!” 连第四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都战死在了前线,可想而知第四军团在被击溃的那一刻,打的有多么惨。 场面很沉默,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直到亚历西斯打破了沉默:“兄弟们……”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就像从嘴中挤出来的一样。 “请允许我用“兄弟”这个称呼,我们一同在这个绞肉机般的城市浴血奋战,如同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兄弟同胞。” “没有了援军,没有补给,没有希望……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们依旧改变不了继续在这个该死的城市战斗的事实!” 亚历西斯没有回头看他身后的众人,只是逐字逐句地说着:“我们,是查理曼王国在维密密纳最后的屏障。我们可以突围,总有人会活着回到亚琛,但是我们的王国,我们的亚琛,我们的查理曼同胞,我们的亲人……” “或将死于战火,或将流离一生,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沦为亡国之奴。” “我们,绝不可退。” “这次,我们不是为了迪迪埃国王的野望战斗,也不是为了克莱德曼国王的享乐战斗,而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查理曼民族战斗,我们为自己而战死。” “兄弟们,查理曼民族的存亡,拜托了!” 说道最后,亚历西斯几乎用着恳求的语气。作为一个维密密纳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曾是万万不可能的。 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回答他。 他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正值壮年的将领却如同暮年。 他爬了起来,背影落寞。 站在他身后温切尔少将突然说道:“援军会来,第四军团只要还剩下一个人,就绝不后退。” 说着,他就离开了。 “援军会来,誓死捍卫维密密纳。” 所有的查理曼军官、将领眼中带着莫名的神采,一字一句的说到,各自离开。 他们的手在抖,他们都知道,海因希元帅来不了了,但是绝不会有人再提投降二字。 为了查理曼民族。 战死足以。 亚历西斯扭过头,看着离去的将领们,深深地敬礼。 已成哀兵,破而后立。 …… 维密密纳城,政府区。 亚历西斯军团最后的阵地。 “援军不会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查理曼官兵是崩溃的,每一个人不带着愤怒,有那么一瞬间,那股怒火已经抑制不住。 但当将领们将亚历西斯的话传达给士兵们的时候。 他们的怒火消尽,却是,没有人在说什么援军。 有的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也有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物件,摩挲着,谁知道是什么,也许是亲人的信件,也许是哪家姑娘的信物,又也许是家里孩子的玩具。 他们都明白,自己死定了。 他们也明白,自己的死是注定失败的,不可能会赢,但也许能换来查理曼民族的生存。 那就打吧。 即使或许不能回去了,即使,便是再也见不到那出征前来送自己的人了。 但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算得什么男人! 他们为的不是忠君报国,他们为的是民族、自己的家人。 不到十万残兵,本该已经动摇不止的军心,此时却是前所有未有的凝聚。 甚至比他们认为战争的胜利属于他们时候,更加稳固。 物衰极或胜,人哀极必反。 这句东方的古谚,居然应验在这座查理曼人的城市之中。 几个小时后,党卫军的地面部队开始了对政府区的进攻,这是亚历西斯军团最后的一处阵地。 进攻!进攻! 这就是党卫军在维密密纳城区的大多数部队正在做的事情。 士兵们冲过建筑区,越过战壕还有空旷的公园广场,冲过平坦的主街大道。 包围城市不停的炮击,一个接着一个的把地图上的节点插上代表大夏帝国的赤红龙旗。 一名装甲掷弹兵从战壕里跃了出去,他向前奔跑,几步之后就赶紧趴在地上,子弹在他的头顶飞过,带着与空气摩擦的呼啸声。 最靠近他的那一颗子弹,甚至距离他的钢盔只有几厘米远。 还没等这名装甲掷弹兵调整自己的位置,一辆三号中型坦克就从他的身边开了过去,这辆坦克停在了一处阵地上,向着远处的一个不断喷射着火舌的碉堡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