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打手终于被钱砸软了腿。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在满地白花花的现钞里:“……行、行!您打我一顿!”
后面几个也是噗通跪下了:“……打我!打我!爷来打我,我扛揍!”
酒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外面一圈的都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
里面只传出了打人的声音。
“……让你们打我兄弟!……”
“……挺能耐的啊你们!……”
戴着墨镜的俊气贵公子正在踹人。
地上几人都被打得哎哟声连连。
“打得最重的那个是谁?是你吧?”
樊漪最后踹了一脚一个男人的屁股,把人踹得躲进了桌子底下,这才解气。
优雅的贵公子擦了擦手,用消毒液前前后后把手清理了一遍。
最后,他看向全场的看客:“这两个是我兄弟,以后在夜场看见他们,绕着点走,懂吗?”
大家立刻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点头。
樊漪最后扫了全场一眼,看着这满地横着竖着的伤患,丢下几张钞票:“都自己去找点医生看。”
然后他拍拍衣角离开。
*
樊漪上车,启动车子,看了一眼后排睡得横七竖八的昏迷不醒的室友。
“可真够有你们的。”
樊漪摇头不解。
曜澄这段时间发神经也就算了,怎么斯文也跟着这么不靠谱。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他正欲启动车子把俩人送回302合租房,忽然听身后的斯文轻喘了一声,似乎是压抑着什么痛苦。
“斯文,你怎么了?”
樊漪从前排往后一捞,伸手把斯文给捞过来。
结果这么一捞,清晰听到半空中有咔哒一声的声响。
然后,一条机械肢体掉落在了车后排。
樊漪:“!!!”
樊漪4这一刻大为震惊!
他看着斯文空空荡荡的右手臂,脑子一时有点空白了!
斯文什么时候断的手臂?而且还是右手臂?
他又是什么时候装了一个机械义肢?怎么他们都不知道?!
刚才那群人围殴了曜澄和斯文,竟然把斯文的机械义肢给打折了!
樊漪赶紧收回手,心想自己刚才那“一捞”应该也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应该跟自己没关系吧……
一边这么想着,樊漪一边踩下油门,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要赶紧把斯文送到医院!
斯文的机械义肢断了,这种情况需要赶快换新肢体,否则接口处很容易发炎溃烂,引发全身性的高烧,乃至休克昏迷。
樊漪的车越开越快,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
“你的手断了你倒是早点说啊,”路上,樊漪把烟头吐了,忍不住抱怨起来,“喝得那么醉,半句话都说不清楚,你快死了别人都很难发现的吧!!”
转眼,樊漪把车停在医院门口。
“下车!”
樊漪把曜澄和斯文架起来。
架了一半,发现这两货实在太重了。
樊漪干脆就把曜澄丢在车里任由他自生自灭,自己独自抱着斯文进了急诊室。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紧急!”
“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几个医生哗啦啦把斯文围在中心,架在床上。
手术床飞快滑行,进入到了手术室。
樊漪直到此时才终于重重松了口气,有一种跑接力棒的时候交接棒了的感觉。
他把玩着打火机,打算去走廊外头抽一根烟。
只是,在手术床滑进去的最后一刻,樊漪看到,斯文的左手上,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
那一刻,樊漪呆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