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漪被他爸给拉到了演讲场。
樊正谊很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这位总捡事长的权利可不小!能让他出面开新闻发布会,联邦政府一定对昨天塔尔塔尔大桥事件和拍卖会爆炸案非常关注了!”
樊漪表示很无语:“关我什么事,把我拉到这儿来干什么?”
樊正谊:“咱们家是当地有名望的企业,你没看到,其他商界企界的老板也纷纷来了?这种时候,我们这些‘社会优秀企业家’能不出现在现场吗?”
樊漪被拉到了前排的座位上坐下。
同席的的确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
剩下的普通市民则在五六米远的位置站着观看,来的人很多,乌泱泱挤满了整条路。
演讲台有二十多米高,这位总捡事长就这么站在高高的台面上,仿佛是权利之剑的剑柄上镶嵌着的一块玛瑙石,所有人都必须要仰着脖子,抬很高的头,才能够看到这位总捡事长在高处俯视众生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的脸,被投影在了这个城市的每一块广告屏上。
总捡事长:“……昨天发生的两起恐怖事件,给市民们造成了很大的恐慌,联邦政府对此相当重视……”
这个权威的男性领导者已经开始念起了手中的稿件。
而樊漪只是用肩膀碰了碰樊正谊的肩:“今天我要敲定婚礼策划方案,还要定场地、做请柬、定制婚纱,我很忙的,樊老总,能不能让我先走了?”
樊正谊低声说:“等演讲结束你再走,场面总要撑一撑,不能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樊正谊又问:“儿子,你自己一厢情愿地办婚礼,你通知人家了吗?人家愿意吗?别整了半天,只有新郎一个人出席了,新娘人选还得待定。”
樊漪立刻不高兴了:“你瞧不起谁?”
樊正谊:“你啊。”
樊漪不悦了:“她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去扯证。”
樊正谊很高兴:“可以啊儿子!你终于出息一回了!你是怎么办到的?是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吗???”
樊漪:“……”
樊漪忍着气,不愿意再跟自己爹多说一句话。
*
也是在同时,曜澄在摩托车店里组装新的机车。
他一抬头,就看到这座城市的每一块广告屏上,都是新闻发布会的实时画面。
他的脚边堆着零散的工具,脸上戴着焊面具。此刻他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用角磨机切除方管的多余角料。
“……目前调查进度还在持续进展,还无法明确究竟是哪一派的反社会组织策划了这些悚然听闻的恐怖事件,但可以确定,在拍卖会会场门口进行‘抢掠’的是帮派成员,且疑似为‘飞车党’。”
“……联邦警察已在现场抓捕到两名嫌疑犯,目前正在进行审讯。后续进展,我们会视情报的具体内容,酌情向公众媒体开放一部分。”
“……这些帮派组织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普通市民的人身安全,我们将严厉查处。”
在听到那位总捡事长把所有的锅全都扣在“帮派”的头上,并且声明要把帮派给“一锅端”的时候,曜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专心致志地做焊工。
“哟,小子,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给染回来了?”有个朋友一进门就拍他,“我还挺喜欢你以前那头黄毛的呢!有个性,有辨识度!”
曜澄在“滋啦滋啦”乱冒的火花中,依旧一脸镇定:“为什么要有辨识度?没听说么,现在都要开始清缴帮派了。”
“靠。”那朋友脸色一沉,骂骂咧咧,“这些无能的联邦政府!他们整不了那些大组织,就来搞我们这些小喽啰!我们不过就是趁着混乱捞了一点油水而已!”
曜澄做完了焊工,把脸上的面具往上一拨,露出一张干净幼嫩的俊脸。
“之后一段时间,我们恐怕需要去避一避风头了。那位总捡事长一定会着手整顿帮派,我们每个人……现在都可能在警察们抓捕的名单之上。”
朋友抽了根烟,又是一顿骂骂咧咧。
正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指着前面的屏幕,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