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正谊:“找个毛线找?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捡回一条命,啥也别说了!”
樊漪又想到什么,问司机:“歌微回去了吗?”
司机:“歌小姐已经回老宅等着您了。”
樊漪微微松了口气,再度看向窗外。
窗外雾雨朦胧,他的神色也沉在昏暗的光线之中。
*
联邦警局里。
“长官,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一个下属问。
“不然还能怎么办?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他的确跟这桩爆炸事故没关系,他也没有放炸弹的时间与动机。真要揪人家的毛病,大概就是‘街头超速飙车’吧,不过这个归交警管,不归我们管。塔尔塔尔大桥上的炸药,十有八九是那些搞事的帮派做的,他们最近示威得很厉害。”
“可是咱们怎么确定那小子跟帮派真没关系?长官,刚才您在他的个人档案上看了很久,久得我们都觉得您好像看出来一点什么了……”
长官抽了一口烟,用小梳子梳着自己“八”字形的两撇小胡子。
“的确是看出来一点什么了,不过这个不足以做证据。”
长官的目光落在一行文字上。
“……那个叫樊漪的,他读高中的时候曾经被一伙人绑架过。”
“……但奇怪的是,绑匪并没有索要酬金,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樊正谊急得团团转,有钱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塞。”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少爷应该已经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一个月以后,高中生樊漪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自称被绑匪给放了,自己回来了。”
下属:“这一点就很奇怪了,绑匪既然‘安然无恙’放了他,为什么当初又要绑他呢?而且没有索要任何的好处!这不是白忙活一场!而且,为什么他一直等一个月以后才回来?”
长官又抽了一口烟,摸着胡子,意味不明地一笑。
“他说自己是一路走回来的。绑匪把他放在了偏僻的西北市,让他自生自灭。他身无分文,衣衫褴褛,就从西北市一路走了回来,沿路乞讨、搭车、扒餐厅后厨倒出来的残羹,终于到了家。”
下属想了想:“可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啊!难道樊小少爷就没有透露绑架犯的长相、目的吗?樊家的人不该继续追究疑犯吗?”
长官一笑:“这里面的疑点远比你想得要多!最重要的是,被掳去之后的这大半个月里——樊漪究竟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后续有很多媒体记者要采访他,他通通都谢绝了。关于这段经历,他没有对外吐露半个字,恐怕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说。”
长官把一根烟给灭了,悠悠开口。
“听说樊家只有樊漪这一个儿子吧?按理说,他应该早早就把自己打造成继承人的模样了。”
“可他长到现在,至今还不愿意接位。”
“你说他是单纯不喜欢接这个位置呢?还是背后有其他说不出口的、不能与外人道的隐情?”
“总之……这个樊漪,恐怕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