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一处树林边,却也是黄昏时分,乌鸦四处鸣叫,到处俯冲,看来这里出了大事了。
他们知道乌鸦常吃腐肉,此时乌鸦四处俯冲,多半此地死了人畜了。
他们匆匆进了树林,这里却是倒着不少人,都是横七竖八的,看来是贲牛帮的人。
乌鸦看到他们来了,一时嘎嘎叫着,展翅飞远。
凌三吓得几乎坐倒,这情形叫他仿佛想起了门里诸人被杀的事情,缓缓倒下,一时捂住了头面。
常风一时拉起了他,说道:‘别害怕,你看看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凌三缓了一阵,才勉强去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一堆尸体,逐个辨认。
这里的人,他没认识几个,因为以前福景门和贲牛帮结怨,他都在后方看家,故而多数不认识。
他支吾道:‘这些我都多半不认识,也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可是这些人死了,看来是被人灭口了,或许他们是夺了马匹,而又转瞬间被人夺走了,故而招来此祸。“
常风觉得有理,四下查找,这里竟然无一活口,也无暗道可以藏人,加之这里的最大区别在于,没有人被火烧,尸体都在。不比福景门所有死人尸体除了被带走的,几乎都在当场被烧焦。
常风看看傅菁纬,傅菁纬说道:‘的卢马是不见了,杀人也不祥,看来是连环杀人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常风说道:“是啊,可是我们都是一头雾水,从何查起呢?”
一时,三人在卢氏周围勘察,这是个山城,北靠洛水,南靠伏牛山,也算是地形险要,豫西大门之称是当之无愧的。
他们来到了洛水之畔,这里却是水势稍急,因为从上游过来,在此转过了几个山口,地形转低,故而水流很急,向东北洛宁流去。
因为水势大,加之这里多雨,恐怕如此一来,有的证据恐怕也顺水飘走了啊。
三人循着洛水东去,水势慢慢减缓,可是倒也变得宽阔,一时水面上出现了淡淡的布条,和些许的红色东西,看来像血迹。
当时凌三下到了河边一处浅水处,用一根长杆勾来了一片东西,拿到了岸上。
他们三个人看去,这却是个纱布,上面还有残留血渍,看来这是有人受伤用过后抛弃在此的。
布条也是寻常之极,看来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包裹完伤口残留之物。
这里不见活人,贲牛帮的人也是不见,连同的卢马都失踪了,可见事情太大了,纷乱复杂。
一时他们东去,看到了一个大池塘,就在水边,因水势减缓,才被人圈住一汪水,在此养鱼,或可以将水引去灌溉农田。那时,他们看到一个老伯,他在此坐着,看着水面,也在缝补一块破渔网。
这时,老伯看了看他们三人,常风躬身施礼道:‘老伯,最近有无看到一些人,在此附近通过的,主要是带着刀剑的武人啊。‘老伯说道:’小伙子,带着刀剑的不常见,但是也许会有几个粗鲁的家伙,在此捞鱼不给钱的,呵呵呵,就是偷鱼的。至于说武人啊,见过几回,不过最近没有,我夜里睡觉沉啊,总丢鱼啊,我也改不了,所以我也习惯了,不管了。“
常风看到他一边说话,手指连动,还可以顺利缝补渔网,可谓手指灵巧。
他看看这双手,却是遍布老茧,看来是经年的庄稼把式,说道:‘老伯,你不用怕,这里有什么人路过,你告诉我们好不好?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在这里买几尾鱼,好不好?’
老伯忽而说道:‘鱼儿游涧溪,马驹踏青驰。风吹春月早,梅开冬岁迟。海涌白浪密,河荡绿萍稀。灯下黑如漆,花影绽迷离。“
常风两人忽而一震,看来老伯的话稍微奇怪,另有所指。
一时他们三人朝东而去,不再询问,傅菁纬眼珠急转,知道不对。
陡然间傅菁纬过去,一把扣住了凌三的肩头,凌三哎哟一声,说道:‘女侠,你为何抓我啊?“
傅菁纬陡然脸上煞气大作,一掌拍向了凌三的面门。常风都是一时骇异,阻拦不及。
这时,这凌三陡然一个滑步,肩头一抖,震开了傅菁纬的一只手,一时窜出了四五步远。
常风笑道:‘小子,我们真是走眼了,你还是个高手。“
凌三冷冷说道:‘你们来此作甚?为何要刨根问底的?“
傅菁纬说道;‘凌三啊,你真是叫这老伯认出来了,老伯说到,鱼儿游涧溪,就是说你啊,马驹踏青驰,看来是这里却是出现过的卢马,你说是吗?’
凌三呵呵大笑,说道:‘真是这个老鬼,多事的东西,老不死的,搅局。“
常风说道:‘看来你是去那福景门偷东西的,你看来也不是福景门的人,多半是贲牛帮的人,可以不像啊。“
凌三说道;‘你们不必多问了,此事你们管不了。”
这时,这个凌三陡然间双掌一错,四处闪出了一阵的浓重的白雾,两人退后时,此人早已遁入水中而去。
傅菁纬他们都没追,傅菁纬叹道:‘这个凌三真是会演戏,骗了我们一路,直至卢氏。不过他看来却是个高手,而且一出手就是震开我的手,仅这一招,乌突横此时都未必做得到,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常风呼道:‘不好,那个老伯——“他们迅速回转,直奔那个老伯的下处。
可是,那老伯的下处早已无人,空留池塘依依,鸟鸣虫吟,空屋荡荡,看来老伯早已遁去。
他们看了看这里 木屋,却是个十分简朴的屋子,看来是看水塘用的,也没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傅菁纬说道:‘老伯是个老江湖,看来敢指出这个人的真面目,也是早有准备,故而提前逃走了。“
常风他们驻足水边,泛起了沉思。常风说道:‘这凌三临走前说过,我们管不了,看来这事水太深了,起码比这洛水要深啊。“傅菁纬笑道:’不,是比黄河下的泥沙还深 啊。”
常风说道:‘没有女人的心思深。“傅菁纬说道:’没有这世道的贪欲更深。”
两个人斗了一会嘴,才从洛水东下,直奔洛宁。
次日清晨,他们悄然发现,一队人马从此河边南下,直奔了栾川方向。
他们看去,这却是一队武人,而且没再这嵩山露过面,看来是陌生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