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者是个道人,一手提着常风,一个提着傅菁纬,傲然飞走。
待得常风他们稍稍缓解伤痛时,才起来对老道人施礼道谢。
老道人笑道;“贫道乃是郡主李隽丽的师父,高丽言拔陵,你们对小徒之事十分尽力,今日我们也算是公平往来,不必挂怀。”
常风他们还是感激涕零,现在才隐约猜知,这个袭击他们的人,该是杀死乾英霸的人。
言拔陵说道;“这袭击你们的人,该是天师道的高手,名叫叶宗琦,他是和刘黑闼同去这里道观,刘黑闼明里生事,而这叶宗琦暗施偷袭,可算是两人狼狈为奸,唉。”
常风说道;‘道长,那么看来此时,刘黑闼反形已露。“
言拔陵说道:‘哎,这是劫数,但是刘黑闼为人残暴,赌徒性情也会让他没甚作为。你们这样吧,且学我一套刀法,可以暂时压制叶宗琦的武功,不然你们都很被动,好不好?‘
那时,常风两人推辞不掉,只好跟着道人去学一套谷月刀法。
这刀法需要配合步伐,身形,移位,和呼吸,心法,刀功,故而稍显复杂,他们也都是在此跟着老道,研习来去,对拆之下,老道人却也是十分欣慰。
老道人言拔陵进而解释道;‘这谷月刀法,精髓在于谷空如无,月影迷离,谷中有月,月盈谷中,四处谷空月明,月残谷满,相映互溶,相克互生,是为大道。“
两人恰在一处山谷中学习谷月刀法,当夜幕袭来时,也可以在此对拆,体会谷中望月的情趣。
他们倒是在此体会这这种看似虚无,其实精妙绝伦的刀法,刀法本无招,全在刀意,刀意在于对谷月的体会,在于谷空如无,月影迷离,谷月交相来去,驰骋交辉,是为奇观。
常风望着月光洒在了砂石上,树木上,枯藤上,和涧水中,树影间,都是别有意趣。
常风心道:‘谷自然稍显封闭,而风声不透,在此稍显停滞,内气自然回旋成声波,所以空谷回音,是为常事。而月留残步,在谷中游荡,流华照耀四方谷中万物,都受其洗礼。月光扑朔,但是也循着一定的脉络,在谷中播撒,谷中月光足,则其他减弱,若月光稀疏,则其他补足,是为无可轮空,必定是保持守恒之态。“
他一时顿悟,内力开始自然轮转,保持空谷回旋之状,自然将通元功的运转都抬高了一个境界,自己都觉得真气开始攒集,而且保持空谷之态,十分弹力十足,却是深邃多了。
空谷之气可以形成,自然可以运使刀法自然,应对月色之变化迷离,招数应运而生,无可死记硬背的招数,而随心所欲,任意出招,此为这谷月刀法的随性之处。
可是,此时傅菁纬的原本武功太多,加之自幼苦练,所以对这时这种刀意,则稍显体会不足。
常风一时打坐练气,一时挥舞树枝在此比划,一时站起来跳跃如飞,一时落下来驰骋如风。
不知道练了多久,直至月华散去,朝阳初升,四处曙光乍现。
他们再去寻找老道人,却已遁去,而且地下留了一行字;‘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常风两人一时朝东北拜了三拜,以示对言拔陵的感恩。
两人在此找了点野果吃下去,倒也香甜,一时才寻路直奔南去。
未及三日,这边刘黑闼竟然在贝州漳南开坛拜祭旧主窦建德,突然袭击了历亭,杀死屯卫将军王行敏。四处深州崔元逊,兖州徐圆朗,各处山东窦建德旧部开始云集响应,山东大乱。
那时,李神通在沧州部署军力,同时告知幽州燕郡王罗艺,两军开始联合行动,准备征剿刘黑闼。
此时,刘黑闼势头正盛,势如破竹,在鲁西地区迅速站稳,叫李神通诸人都是瞠目结舌。
这时四处丧乱,李神通莫能约束,仅有长子李道彦死守聊城,其女李隽丽死守高唐,李神通暂时保住了沧州,三人在运河之东,暂时守御,可是却也面对两侧很大的压力,势如累卵。
常风他们趁着夜幕掩护,回奔了清河,这时这里暂没被刘黑闼占据,故而他们夺了船,直奔运河东岸的高唐,准备和那里的诸军会合。
这里一哨人马从北面沿着运河过来,却是十分狼狈。待得走近,才看到了是这方泽羽,徐铮荣,汲存义,和姚奇帧,许智崇五将,带着人马,从前线仓皇败退下来,直至高唐之侧。
常风一时过来安慰他们,带着他们直奔了高唐郡主李隽丽之处。
李隽丽属下军官,看到是常风带人回来,一时汇报了郡主,郡主开了营寨,叫他们进去。
这里方泽羽他们在前线遭遇各路叛将的偷袭,一时丢失不少辎重,仅存几百人,撤回了高唐。
郡主也尽数安置,同时将各处高唐百姓,遣送到聊城安置,这里坚壁清野。
四处风声鹤唳,东面徐元朗最为嚣张,北扩之下,矛头北至,直至聊城东侧隔河相望的平阴。
这边李道彦也是初到聊城,四处事发,倒也稍显无措,但是冷静下来,即连同妹妹在聊城和高唐之间形成一个联防工事,守御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