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川一头撞上对方的车尾,直接把对方的车子撞得原地打转然后直接冲向了路边,直到一头死死地撞上路灯才终于停了下来。
陈锦川完全就慌了。
她第一反应是:“那辆车多少钱?我得陪多少钱?”
这时候,佟子文回过头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没事的。是他的轮胎飞了才让你撞上他的,所以他会赔你钱然后给你道歉的。”他说着,又向那边看了一眼:“而且他的车废了,他现在要坐你的车去参加舞会。”
陈锦川:“他轮胎飞了?他轮胎好端端的怎么飞了?”
她猛然想到现在根本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应该确认对方有没有受伤才是。
这时候,毫发无损的克里奥斯·多伊尔一脸惊魂未定下了车,面带歉意向她走来。
陈锦川回头看佟子文,发现这货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果然,克里奥斯开口第一句就是:“小姐,非常对不起,你没有受伤吧?”
陈锦川脸色惨白地给了他一个回应的微笑:“我没事。”
克里奥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给你造成这样的惊吓实在是太抱歉了,不知道小姐可不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好赔偿你的损失?”
他说着,弯腰去看陈锦川车子的情况,惊奇地发现这辆车竟然毫发无损,就连一丝一毫的划痕也没有。
克里奥斯苦笑了一下,补充:“或许会有隐患。”
陈锦川心想,给你带来这样的惊吓,应该是我来说对不起才是。
不过神奇的是,她发现双方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克里奥斯正要转身离去,忽然想起什么,又懊恼地回过头来,低头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陈小姐,我的车子报废了,但是我现在要急着赶去前面参加一个婚礼,如果您顺路的话,可不可以载我一路?”
陈锦川早在她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条件反射地说了“好”。
见克里奥斯道过谢之后就忙着去打电话处理车子的事情,陈锦川一脸仇恨地看向佟子文。
佟子文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来,眨了眨眼看着她。
相亲,相亲,相亲这种东西,就是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吧?
难道不应该是在摇曳的烛光下,一男一女相对坐着,男的衣冠楚楚,女的妆容精致,然后拐弯抹角地问问收入或是有车还是有房这种美好而又现实的事情吗?
然而被前夫领着,一头撞上相亲对象的车,算什么事情?算什么事情?
就不能好好地像人一样相亲吗?
然而这还不算完,她还看见她那优雅而又帅气的相亲对象,带着歉意的微笑拉开了她的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她前夫身上。
而且,她前夫还一脸“你坐在这里,我也坐在这里,反正你看不见我,那我们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的表情,理所应当地被人一屁股坐在身上。
这场景简直就像撞了鬼好么?
不对,这根本就是撞了鬼啊!
陈锦川:你们俩叠着坐在一起,这场景让我很是为难啊。
克里奥斯的处境本来就很尴尬,然而刚一坐上车,就看见刚才还是温柔可亲的小美人此刻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神情望着他,不禁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陈锦川心想,没什么事情啊,就是你屁股底下压着我前夫,我有点不舒服。
克里奥斯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笑了起来,声音是好听的低音:“你也看出来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被人误认成朗博伦先生,总是被人问是不是朗博伦先生的私生子,这两年他不幸亡故了以后,有时候晚上碰见胆小的姑娘,经常把人吓哭,没想到你胆子倒是挺大的,敢在这么晚了载我同行。”
她可不胆子挺大的么。
这不还和她那个一年前就死于空难的亡夫出来相亲了么。
喏,就是被你坐在屁股下面还一脸没事儿人的那个。
陈锦川笑了一下:“我觉得朗博伦先生,并没有你生得美。”
旁边的克里奥斯大概是回答了什么,然而陈锦川用余光看过去,发现佟子文和人家挤在一起坐就算了,现在开始执着于克里奥斯衣服上的一扣扣灰尘,然后开始和那一小块土较劲。
跟土较完劲以后,发现对方的肩膀上有几根落下的头发,然后又开始清理对方肩膀的碎发。
佟子文正不厌其烦地清理的时候,顺手拽掉了对方一根还没掉下来的头发,疼的克里奥斯就是一哆嗦。
陈锦川生怕被对方发现佟子文的存在,赶忙关怀地问:“怎么了?是冷么?”
克里奥斯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人在揪我头发。”
陈锦川干笑两声:“怎么可能呢哈哈哈……”
揪了人家头发的佟子文,正一脸嫌弃地把碎发扔出车外。
陈锦川撒完谎以后口干舌燥,赶忙趁着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的大口灌自己水喝。
这时候,清理了一路的佟子文皱着眉回过头来,手里握着一小撮克里奥斯的金发,一脸嫌弃地说:“我觉得这个不行。你看,他有可能有脱发的毛病,过了中年容易变成秃头。”
陈锦川正在喝水,对方这么一说,她下意识一回头,脑海中猛然浮现出金发碧眼的克里奥斯变成地中海的场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喷在了克里奥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