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祝文贤就紧盯着屏幕,不再言语。
岳书义没有注意祝文贤手底压着的一本报告书,题目是《关于异能继承实验的责任分析》
而主要责任人一栏,填上的是祝文贤的名字。
“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祝文贤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心跳又回归到了最开始的跳动,就是在外人看来勉强还可以知道死活的这样一种程度。
岳书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监控室。
“欢迎回来,今晚的夜班我来值吧。”
祝文贤递给他一杯热牛奶(牛奶是由中心城空中牧场乳业提供)
“我们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岳书义递上一份书面报告。
“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嘴里一直说着什么家乡,用异能造了一屋子的藤蔓……你看到过他的后背吗?全是绿色的藤蔓……他是被自己造出的藤蔓给吸走了异素,才变成的这个样子。”
岳书义双目无光,嘴里只是无感地说着。
“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死,中间的过程不过是加速这一结果的推进而已,如果你会如此介意,我可以申请将你调离这个实验。”
岳书义摇了摇头。
“这和那些学生们解剖感染者是一样的,对吗?”他微微抬头,眼中写满了无奈。
“……”
祝文贤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晃了几下。
“这个实验很快就会结束……到那时候,陪我去南方走一趟吧。”
“没问题。”
时间来到几天后。
向炳文还是死了,死在了自己创造的藤蔓手中。
这个男人在昨天还可以进食,说话,在医疗加持下已经修复了机体的损伤,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这是……”岳书义疑惑地看着手里那一团绿油油的艺术品。
像是一个小小的兔子。
“哇,好可爱!”骆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小玩意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
“这些是我当兵之前从故乡的老人那里学来的一门手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毕竟你们救了我,而我……呵呵,也没有钱付药费。”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谢谢你!!”
骆肖很是激动,把那个艺术品捧在怀里一遍遍地抚摸着。
“你能够好起来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恭喜你。”
祝文贤露出了这几天难得一见的笑容,和向炳文握了握手。
“接下来只需要在这里观察几天,就可以了。”
岳书义遵循医嘱,挂上了恢复药液,带领众人走出了隔离舱,回首,看到他正在向自己招手示意,岳书义微微一愣,回报以微笑。
然而,变故却发生在了那一夜。
祝文贤正在写报告,然而书桌上一抹葱绿却忽地转成了枯黄。、
“!”
祝文贤二话不说,抓起一件衣服就冲出了办公室。
“你们两个,快去通知急救组!”
岳书义和骆肖此刻依然清醒,惊讶地看着手里的两团枯草一样的东西。
“嘭!”
隔离舱的门被祝文贤强行打了开来。
“……”
向炳文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蜡白,表情却是极度安逸,他的嘴角挂着微笑,脖颈缠绕着一圈葱绿的,带着红色小刺的藤蔓。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
“所以说,最终,死者死于异能的暴走,导致脖颈处创造出具有攻击性的藤蔓致其窒息而亡?”
管理员看着这份报告,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是的,他……”
“人死,不能复生,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更是如此。”
管理员叹了口气,卷起报告收进公文包中。
“不过,你们向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关于那种所谓的追忆石。”
管理员说罢,走进了研究所的最高级领事办公室。
…………
几年后,一种依靠追忆石驱动的新型增幅装置开始量产,人类军利用追忆石与增幅装置实现了短暂觉醒异能的惊人成果,为后世人类的反攻积累了宝贵的经验,这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岳书义坐在他对面的木椅上,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没错……我们,成功了……”
“岳所,那个,向炳文的尸体呢?”岳书义身后的小研究员仔细地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临了,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哦,我已经让人保存下来了。”
“保存在哪里了?”
“地下室。”
“什么?”
“啊,没什么。”
岳书义尴尬地笑了笑,桌边摆放着地藤编迎着夕阳染上一抹淡翠,紧接着,一株新芽,正茂盛的绽放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