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雁羽接受无能的看着赵六丫和花婶子，这家拿一斤野菜换个补丁少一点的外套，那家给一把青菜，换人家一个早已弃用的破锅，一斤豆腐换几件洗的发白的秋裤。野葱、野韭菜、荠菜，只要抓出一把出来，那些城里大娘大婶，赶紧去家里翻箱倒柜，将早些年不用的破烂，翻找出来，换几把鲜嫩的野菜。

文蕾和丁雁羽跟在她们身后，偶尔还要帮他们宣传。

她们跟赵六丫和花婶子不同，她们两接触的都是家庭条件更好一点的人家，换的东西肯定比她们俩要好很多。

花婶子和赵六丫，不停的夸赞文蕾和丁雁羽，羞的文蕾和丁雁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人家说出身决定眼界和视角，文蕾和丁雁羽觉得，出身决定的是找换破烂的客户群体不一样而已。

她们俩明确目标，专挑一些大小领导的家属上前搭讪。

而，赵五丫和花婶子却瞅准了那些普通工人，和一些上了年龄的大娘们。

文蕾和丁雁羽忍不住告诉他们，想要换东西，还得是领导家里的弃用的东西更多，两人齐齐摆手。

花婶子缩着脖子眼瞅着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身边经过，压低声音，轻声的对文蕾和丁雁羽说。“你瞅瞅，刚刚过去那人，俺看到他都害怕，要是让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俺怕舌头都撸不直。”

文蕾无语的瞅了一眼花婶子，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过去中年男人，只能冲丁雁羽耸耸肩。

文蕾本想着快点甩锅，怂恿赵六丫和花婶子多去和那些家庭优渥的人搭讪，可是两人远远看到那样的人，就先露怯三分，走上前搭讪更是舌头打结。

文蕾和丁雁羽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一篓篓的蔬菜换出去，一摞摞的旧衣破衫，破了洞的铁锅，断了腿的铲子，针头线脑，只有勺头的勺子，缺口的碗......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赵五丫和花婶子不换的东西，哪怕是废旧的水缸她们都要，沿口坏了一点都没问题。

文蕾和丁雁羽那个憋屈啊！感觉在这两人眼里，就没有不能用的东西，冯铁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们俩身后，帮忙搬东西，送野菜，偶尔看到文蕾和丁雁羽一脸便秘的样子，他还得意的跟她们俩说，“看吧！这些都是可以用的，我以前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我的。”

文蕾感觉冯铁柱算是找到组织了，不仅忙活的开心，自己都上手了，老道的跟大爷、大叔们谈交易，还成功的换了几件没补丁的中山装，只是洗的过于发白了点。

拖拉机上里带的野菜、豆腐、为数不多的蔬菜，终于都换出去了，冯铁柱开着拖拉机又带她们去了废品站。

到了废品站，文蕾才知道冯铁柱有多么可爱，废品站里的东西只要没破的成了废铜烂铁，就没有赵五丫和花婶子看不上的，那些旧报纸差点让她们全部都打包带走。

丁雁羽问她们俩报纸要那么多干嘛？这两个老娘们说的话，差点没让文蕾当场将早饭喷出来。

花婶子瞅了眼丁雁羽，小声的说道。“羽毛，你这丫头可不能拿豆包不当粮食啊？报纸用处多着呢？糊墙俺就不说了啊！擦屁股还俺们都还用木棍呢？这报纸擦屁股多好啊？”

赵六丫觉得废品站就一个老头，说话也放开了，扯着她的大嗓门，震的文蕾和丁雁羽差点喷血。“文知青，丁知青，你问老头那房间里撕坏的书能送俺们擦腚不？”

文蕾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跟这两个老娘们待一起了，她还是赶紧去传达室跟包老头唠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