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抬头与楚言熠的目光交锋在一处,被后者那清冷淡漠的眼神蔑视的从上而下扫过,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朝他兜头照了下来。
他倒抽两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头就见白子瑜正呆愣愣地望着他,满怀质疑地问:“哥哥,是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我没有……”白涟嘴唇翕动着,想开口辩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大少不仅给自己亲弟弟给下药,也给宋总下了药。”
楚言熠冷幽幽说出口的话,仿佛从空中落下的巨石砸向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巨浪。
“给宋总下药!白大少胆子真够大的!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得罪宋总为白家招来祸端吗?”
“可宋总不是好好的,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中药的迹象?”
“刚才楚言熠不是说白大少给自己下药吗,现在怎么又说给宋总下药了?他今晚到底给多少人下了药,为什么给宋总下药?”
白涟感觉浑身的血液往脸上和头顶涌,此时他头脑昏胀,气血上涌。
算计楚言熠不成反遭他算计,还被他诬陷,颠倒是非,导致一切完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楚言熠听着大家的话,若有所思了下,随即慢慢笑起来。这笑容展露在他那张脸上有种让人恍神的惊艳感。
“白大少本来是给宋总下药的,想生米煮成熟饭,我无意中得知此事后,怕得罪宋总从而牵连白家,因此让人将给宋总的那杯酒换了。至于白大少给自己下药的原因,其一自然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让宋总怀疑他,其二也是为了将此事嫁祸给我,让我承受宋总的怒火。”
“哦对了,白大少身上穿的那条蕾丝丁字裤是为了勾引宋总而特地穿上的。至于他为什么和谭少搞到一起去,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他脚步轻盈而愉快地走出房间。
屋里气压很低,白忠旭五指握成一个拳,指节发白。
白涟的瞳孔蓦然散大了,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楚言熠怎么会知道他给宋砚西下药的事?
对上宋砚西略显冷寒的眸子,他深吸一口气,把涌上心头的惊慌情绪全部压下:“砚西,你相信我,我没有给你下药,是楚言熠在诬陷我!”
宋砚西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眉心微拧成“川”字,脸上透露着深深的失望,白涟知道他相信了楚言熠的话。
爬行几步抓住宋砚西的裤脚,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放弃地道:“砚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给你下药……”
声音干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宋砚西迅速抽回裤脚,连连后退几步,白涟心底抱着的一丝希望因为他的举动而破碎。
他身子瘫软在地上,如同被按在了粘稠的泥澡之中,扑面而来的腥臭味直直灌进喉咙,窒息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