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西抬了抬眼皮,声音有些低沉寡淡:“您也说了是小时候的事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见章慧面色尴尬,宋母忙打圆场:“砚西从小到大就是这性子,慧慧你别介意啊。”
章慧笑了笑:“我了解砚西,不会介意的。”
宋母对知书达礼的章慧很是喜欢,晚上吃饭的时候,频频说起她是如何如何优秀,宋砚西听着却没理会。
章慧几次主动找话题和宋砚西聊,对方始终一脸冷淡,让向来自以为傲的她颇受打击。
饭后,宋母让宋砚西送章慧回家,宋砚西拒绝了。
等章慧走后,宋母便道:“宋家和章家向来交情不错,慧慧又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不管是基于两家交情还是基于你俩小时候的友谊,你都不该对她那么冷淡的。”
宋砚西:“您明知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又何必把您那些朋友闺蜜的女儿或者儿子叫来家里。”
“慧慧不是我叫来的,她今天刚回国,特地来看望我,只是没想到你刚好今天回家,碰上了她。自从你和我说自己以后不会和女孩子结婚,我便再也没有给你介绍过女孩子。”
停顿片刻,宋母语重心长道:“砚西,我知道白涟是你的救命恩人,宋家一直很感激他,这些年没少在生意上提携白家。不是我对白涟有意见,但我真心觉得白涟不适合你。”
宋砚西安静听着,半晌,掀起眼帘问:“您为什么觉得白涟不适合我?”
“你知道白涟母亲是怎么逼走白忠旭原配上位的吗?她当年插足白忠旭家庭,生下比原配之子大半岁的白涟,三番几次带着白涟上门去闹,把原配逼得抑郁,害得对方流产,最后不得不与白忠旭离婚,远走他乡。”
“他母亲破坏别人家庭,的确是不道德。可做下这些事的是他母亲,小涟是小涟,他母亲做下的事不能算在他头上。”
宋砚西看似性情冷漠,但骨子里却念情重恩,当年白涟的救命之恩,他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这些年,不论白家有什么所求,只要不涉及底线,他都是能满足就尽量满足。
宋母长长地叹了叹,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对你有救命之恩的是白涟,而不是白家。白忠旭借着白涟对你的救命之恩,这些年没少打着宋家的名义行事,我相信这些你应该知道。”
“就算你再喜欢白涟,作为宋氏集团的掌权人,我希望你能保持该有的理智,免得哪天宋家被白家连累了。”
“我知道了。”
宋砚西从宋家祖宅离开,回去的路上,白涟打来了电话。
看到屏幕上那串熟悉的数字,宋砚西犹豫了下,手指划向接听键。
“下午好,砚西。”
宋砚西淡淡道:“华国现在是晚上。”
“抱歉,我忘了华国和y国有七八个小时的时差。”
宋砚西有些诧异地问:“你在y国?”
“是啊。”
“去y国做什么?”
“你忘了y国是我巡回音乐会的最后一站,我上次打电话跟你说过的。唉,你工作忙,没把我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也正常。”
温温润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怅然。
“抱歉,”沉默半晌,宋砚西道:“你的任何事对于我来说都不是小事。”
“砚西,你不用说抱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音乐会结束了吗?”
“刚结束。”
“回国的具体时间确定了没?”
“已经确定了,下周五。砚西,你会来给我接机吗?”
“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