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萧琅炎声音有些冷淡地打断:“你也是为了西追的事来的?无需求情,他徒手打死布衣百姓,朕正要想着怎么罚他,你不用开口了。”
沈定珠娇美的面容陡然一惊,神色惨淡起来:“什么?西追打死了人?”
看她的反应,竟是还不知道。
萧琅炎微拧了一下眉头。
这么说,沈定珠当真是为了他,才主动来的?
他回眸吩咐大理寺卿:“你先退下,西追的事,暂且压一压。”
“是,臣告退。”大理寺卿走后,徐寿入内,阖上了门窗。
帝后如有话,自然得关起门来讲。
沈定珠连忙上前,有些心急地询问:“西追真的将人打死了吗?绣翠的事我昨夜听说了,其实真要论起来,怪不得西追生气,那些人强闯宅院,将绣翠扔在地上扑打,换做旁人也会……”
“你就只有这些话跟朕说么?”萧琅炎再一次打断了她。
沈定珠漆黑的眸色怔了怔,她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英俊逼人的面孔,依旧那么熟悉,是她的丈夫。
可萧琅炎的脸上,却多了一层淡淡的阴翳晦暗。
凭借夫妻几年的了解,沈定珠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我今日来,是担心你,昨夜你出宫了?”沈定珠声音柔软,她立在桌子边不远处,身上的熟悉的芬芳,透着淡淡的吸引力。
萧琅炎却用冷淡的脸色对着她:“朕出宫与否,皇后真的在意?”
沈定珠愣了愣,黛眉轻轻皱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我夫君,我当然会在意。”
“你还知道朕是你丈夫!”他勃然大怒,所有压抑的情绪,仿佛在此刻爆发,萧琅炎猛地站起身来,拳头伴随着凛冽的话语,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沈定珠娇躯一颤。
萧琅炎用冰雪般锐利的目光看着她:“你既然知道,还骗朕,朕体贴你,让你带着女儿去禅房休息,你却与封靖禅房中幽会,沈定珠,你对朕到底有没有过半点真心?!”
沈定珠错愕地睁圆了眼眸,原来,萧琅炎已经知道了。
她急声解释:“我确实是瞒着你见了他,可我没有跟他幽会,是他突然出现还挟持澄澄,我……”
萧琅炎闭了闭眼,事情经过如何,他早就了解清楚了。
“朕要听的,不是你的狡辩,不是你的诸多理由,而是你明明有机会告诉朕,为什么不说?”
沈定珠张了张红唇,哑口无言。
她缓缓垂下纤秾的睫毛,语气酸涩:“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包庇封靖的行踪,是因为我不愿看到他死在这里,你可以怪我、罚我,但是你别生气。”
萧琅炎握着她的肩膀,剑眉压着一双充红的寒眸,像发怒的狮子,他一声声的诘问,充满失望。
“朕怎么能不生气?你怕他死,是你同情他?还是心疼他?他都敢找到大晋来,在朕的眼皮下挑衅,朕不可能放过他。”
沈定珠自知做错了,惨白的面容像白牡丹一般,挂着清泪。
萧琅炎声音严厉:“他在你面前,或许装的十分伪善,但你别忘了,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封靖比你想象的要更复杂!他接近你的目的有很多,若有朝一日长琉得到机会攻打大晋,他不会手软,也绝轮不到你来可怜他。”
“朕已经决定,不再对长琉手软。”他说着,松开了沈定珠,对外吩咐,“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两个禁军压着一个血人入内。
沈定珠看见对方伤的这么重,吓得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