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玄和魏瑶并未返回玉兰馆,而是打算在城中偏僻之地过了一宿。 这么晚回去,太显眼,还不如不回;这样别人就以为你没出去,或是早回来了... 而果然,那小贩尸体一去,李玄就再没听到周围有靠近的脚步声。 他拉着魏瑶入了车厢。 魏瑶哪里抵抗得了李玄,才被碰了手,便是面色潮红,腿儿扭捏,芳心乱撞,心中明知这不是做那事儿的好地方,却还是期盼。 一会儿后,便是这车里天翻地覆,震如浪起,她也只会乐在其中,因为...她已彻底沦陷。 可是,李玄并未动手动脚,而是轻轻哼起了旋律。 这旋律透着安静和淡淡的悲伤,如静夜海潮,如滚滚月光,如一道孤独的身影在海滩独自奔跑,很容易让人心宁静。 这是他穿越前听过的某个旋律,歌名记不得了,又也许是钢琴曲,也许是其他... 旖旎的气氛,添加了几分浪漫,继而又缓和下来。 高瘦的魔躯微佝其背,抿嘴熄了那垂涎的雾气,只是哼着曲调。 魏瑶根本不嫌他,而是靠在魔化后的李玄怀里,听着他哼着曲子,心底那蠢蠢欲动的欲念则好似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慢慢闭目,疲惫袭来,继而竟缓缓睡去... 车厢里,曲调声也缓缓消失。 李玄拉了拉斗篷,让少女全然地和他同覆一个斗篷中,宛如同眠于一被,以此御寒,继而深吸一口气,运起了《长青不枯功》的太阳呼吸法。 身心宁静,腹中生出一气,一气绕周天,再至泥丸宫,见得那一轮根本图的烈日图像,增添暖意,继而又垂天而落,沉向腹部。 以人间俗气,化体内之气,再沾一抹太阳之意,继而滋养全身,百骸俱舒。 一气运完,竟是未曾失败。 李玄继续修炼。 他精神属性很高,在这种本就算是休息的修炼下,便是三日三夜不睡,也会精神十足。 ... 次日,一早,李玄将租来的马车还给了马店,带着魏瑶吃完早餐便准备返回玉兰馆。 沿途上,陡然显出马蹄惊响,飒沓如雷,便是桌边店铺桌上的碗筷茶壶都发出轻微的“哚哚”震动。 百姓们远远眺望,好奇地纷纷聊着。 “这是有盗贼吗?袁将军怎么发兵了?” “这么多兵,这是哪儿出事了?” “看样子好像是南边,南边可是青河啊,这会有什么事...” 李玄没顿脚步,但他知道...袁瓘看来是真的想弄死林解牛和苏先生。 那么...... 既然他不想调查,就让袁将军去调查吧。 至于林解牛。 既然已经死了一次,那就干脆别再活了,哪怕“活”在那儿的其实已不是真正的林解牛。 杀人,不一定靠拳头。 因为你想杀的人,也有人想杀。 ... ... 李玄和魏瑶回到玉兰馆。 二娘很快就找了过来,问了声:“大少爷准备什么时候回县?我们在这里耽搁也很久了。该回去了。” 李玄本想让二娘带着二弟先回去,但一想这乱世,心里放心不下,万一出个意外,二娘和二弟就没了。 于是,他道:“二娘,曹府千金约了我个小会,待我参加完,一起回去吧。” 曹府千金? 二娘惊住了。 这才多久,大少爷就勾搭上了个权贵家的千金? 这知府家的千金,可不是县里的小门小户可比的。 她也是個识大体、知道家族利益的,忙道:“行行行,大少爷慢慢来,大事为重,大事为重啊。” 李玄笑道:“二娘叫我小玄就好了,我在您面前,永远都是晚辈。” 说着,他又退后,行了个晚辈礼,这才离去。 二娘揪着二弟的耳朵,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大哥,多学着点。” 二弟无语,心中暗道:‘母亲这是不知道那日桃花水榭宴席上的情景,大哥也就看起来懂礼...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 二娘忽地又问:“那日,曹府千金有没有去?” 二弟点头,道:“她叫曹怡,和大哥可亲近了。” “亲近?” 二娘眼睛亮了起来,“是不是...对你大哥有意思?” 二弟点点头,毕竟就算他还是个孩子,却也听到曹怡和大哥说话,那声音都快滴出水来了。 二娘开心地连连抚手,连喃着“好好好,老爷知道了,怕不是会开心地不得了。” 说着,二娘便跑到书桌前,摊开纸笔,开始写信。 她要把晚归的原因,以及这边的情况写成信件,然后派遣李家骑兵返回,将信往雄山县,送给老爷。 ... ... 另一边,李玄回来后,稍作歇息,便又换了自家马车去寻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