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是有隔夜仇的,但生意场上哪怕斗得你死我活,一旦有共同利益,立刻相逢一笑泯恩仇,昨天生死互搏,今天举杯相庆。
周秉文笑笑,对着茶杯吹了吹气,小口啜饮后,说:“周总说集团内部没过收购案决议,所以她安排在瑞士设立一个公司,已经在设立中,下周我安排时间飞过去,跟o.p.e.对接举牌的事情。”
杨宴如微微哂笑,道:“能过才怪,你们那个小周总,不是省油的灯。”
“杨总英明。”周秉文恭维了一句。
“下周就去,还要跟我借姜炎,为着这个事儿是吧!”老赵有些不太高兴地说:“我小徒弟撂你手里,你给我全须全尾带回来,掉跟头发丝儿,我会被顶上老头老太太弄死!她不是啥豪门出身,可我这农村出来的,还是得罪不起她!天子脚下太医院,谁知道水多深呢!”
杨宴如把茶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轻柔地放下,才说:“老赵你说笑呢,周律师哪有配不上的。”
“我至于么?”周秉文被老赵戳得脊梁疼。
老赵带着几分玩味语气道:“律所封控那天,诶,给我小徒弟拉半宿的琴,日月昭昭天地良心,你以为我爱搭理你那点屁事,别折腾我,兄弟真的,我都不知道,李主任跟她关系很好,那天去谈个客户,李主任待她就跟闺女一样,我都不知道她什么底细!”
“李主任?”周秉文诧异地举到嘴边的茶都停住了,脑子里千回百转想了半天,找不出她与姜炎之间的联系点。
“小姑娘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来了,年轻是年轻,白老师把她推荐给我顶替徐律师的位置,想得很周到!”老赵旁敲侧击提点道。
“哦……”周秉文意味深长地应道,那看来,如他所料,姜炎本身是块做非诉业务材质极好的料子,料子能雕琢什么大宝石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生就是价值不菲的好料子,无需雕琢本就奇货可居了。
老赵瞄他一眼,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被他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