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尘快步跨了两级台阶,拦在杨宴如身前,此时他还没有长开,个子矮了高个子混混半个头,再加上他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刹那间引起了混混的哄笑。
“哎哟,英雄救美!哈哈哈哈!”
“你要敢惹她,你们绝对别想有好果子吃。”沈致尘盯着混混,一字一顿地说。
高个子混混嬉皮笑脸地做着浮夸的表情,指着沈致尘,不屑一顾地对同伙说:“诶,他威胁老子额,解放碑下扛过枪,洪崖洞里发过誓,好屌诶!细腻嫩肉的,我操!”说着,他直接一拳打到沈致尘的肩膀,甩手又给了他一耳光。
沈致尘脸上立刻泛起巴掌的红印子。
“沈致尘!”杨宴如慌了,不知所措。
沈致尘一只手伸向了裤子口袋,扭头对杨宴如,小声说:“跑!”,紧接着他拉着杨宴如调头向下冲,用蛮力直接撞开围堵的绿毛,另一只手掏出小灵通,对着手机狂吼:“我们在沙坪坝沙南街下山路,有混混打劫!”
杨宴如“哎哟”一声,摔倒在楼梯上,立刻滚了下去,沈致尘赶紧弯腰拉住她,不小心被她也拽了下去,两个人抱着滚了一下,沈致尘用脚撑住阶梯侧面,腾出一只手抓住杂草,停住了翻滚。此时,追过来的混混,乌央乌央地也赶到眼前,沈致尘下意识挡住杨宴如。
就在这个时候,沈致尘身后来了一群巡警,这帮混混又往上面跑,上面也来了一帮巡警。
沈致尘爬起来,拍了拍灰尘,扶着杨宴如,给后面的巡警让开路,愤恨地指着混混,怒道:“都给我抓回去!”巡警一哄而散,很快把九个人都拷了,往山上大道上走。
杨宴如抱着沈致尘大哭,她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惊吓,沈致尘任由她抱着,还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沈致尘自己下颌裂了条血口子,血都蹭到杨宴如衣服上。
徐映松站在台阶下,仰头不耐烦地问:“哭够了没,我爸接你们先去医院,走啦!”
“徐映松,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你混蛋!”杨宴如一听徐映松的声音,推开沈致尘,就往下走,结果她没留心脚崴了,一步刚踏出去,另一脚痛得她完全无法稳住重心,整个人扑了下去,徐映松眼疾手快跟她抱了个满怀。
“你长点心好不好,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看你一身的血,你爸妈非把我们俩皮都扒掉一层。”徐映松骂骂咧咧地把杨宴如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走。
沈致尘捂着肩头,把摔歪的眼镜扶好,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鬼,她身上的血都是我的,那几个挨都没挨到她。”可是转念一想,杨宴如毕竟是女孩子,被吓坏了也正常,便好声好气道:“哎呀,没有怪你的意思,谁知道会碰上混混。”
徐映松他爸穿着警服,从他手上接过杨宴如,把她抱紧车里,赶紧哄了一句:“妹娃儿不担心哈,叔叔送你们去医院!”一路上就光气哼哼地训徐映松,禁止他以后再进网吧,否则打断他一条腿。杨宴如和沈致尘在警车上听着,还憋着坏笑看徐映松天降无妄之灾,挨他爸一顿臭骂。
到了医院后,徐映松老爸给两个孩子垫付了医药费,徐映松吊儿郎当地倚在一边,不时探头张望看看急诊室,两人在里面,一个仰头正被缝针,一个坐着正被敷药。
趁着沈致尘下巴在缝针的当口,杨宴如怪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喂,谢谢你啊。”虽然她扭伤脚,不过其实问题并不大,只是脚踝附近擦伤了,护士正在给她上红药水。
“没事,天经地义的。”沈致尘含糊应了一句。
医生喝令道:“闭嘴,别说话,等会缝歪了,你得破相!”
出去后,徐父给两人做完笔录,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对讲机里叽叽喳喳。徐映松陪着他俩坐在急诊室外头等他们爸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