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太太:像我们这样带孩子的,能怎么样,一口气吊着。他还好,有项目的时候,加班晚一点回来,我就不会让他管孩子了。今年年初体检,他没有任何问题,什么三高都没有查出来。我真的没发现他心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心脏有不舒服,头痛也没有。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我:你先生加班频繁吗?他那天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公司?
谢晨太太:看项目进展,临近项目上线,他加班就会多,但是他们公司除了封闭开发外,平常最多只批准加班到晚上九点。最近他跟的项目,还有半年就要封闭测试了,他加班开始多了起来,但是基本都八九点就回来了。那一天,他跟我说,发现一个很重要的bug一定要修复,会很晚回来,叫我别等他了。我就带着宝宝睡了,到凌晨还发了几次信息,要他早点回来别太累着。谁知道……
我:他以前也加班到凌晨?
谢晨太太:偶尔吧,真是有问题,他们睡公司也就睡了,我能怎么样呢,把宝宝带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看到这里,姜炎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感觉有问题。关于终审会否推翻,姜炎似乎有了一点点认同老赵的感觉,可是从法律逻辑上来说,她还梳理不出个所以然。
老赵透过办公室看着认真工作的姜炎,心里有些许五味杂陈。
姜炎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加糖和奶的咖啡,这是她跟着前任指导律师留下的习惯,白律师知天命之年已经是功成名就的老律师,做得也都是跨国商事争议解决的大案要案,每天早上一进办公区域就弥漫着blackcoffee的味道,手下所有律师都是一副拼命白骨精的状态。
每每干活干到卡壳的时候,姜炎就得往咖啡里面加奶和糖,无论白律师多么鄙视这种往珍贵的瑰夏咖啡加糖和奶的喝法,可姜炎坚持认为,大脑燃烧最需要的就是糖分,allovertheplacewassixpence,buthelookedupatthemoon①。
姜炎搅拌着深褐色逐渐变淡的咖啡,冒出了一个想法。
过劳,会不会是导致他猝死的原因?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闪电般划过的时候,姜炎又觉得从案卷里的证据材料显示,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谢晨存在过劳。谢晨在连续一个月的考勤中,平均工作日的工作时长在9.5小时左右,总共申请了11次加班,基本都是加班一两个钟头,这与谢晨太太的描述是符合的。对于打工人而言,这个加班强度并不算过分。唯独是死亡当日的加班,是真正意义上的过度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