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彪走进略显昏暗的竹器店里,小心避开堆满过道的竹篓,仰头看到屋顶上倒挂着许多精致的竹伞,墙壁上则挂着好几件宽大的蓑衣。 张德彪挑选了一阵,最后选中了一顶白伞外加一件蓑衣。 “店家这两样多少钱?” “客官我这儿还有斗笠。” “斗笠我有了。” “哦哦,伞是二十文,蓑衣十五文,总共是三十五文铜钱。” 张德彪掏钱问道:“店家,你这儿有铃铛单卖吗?” “有的有的,客官您是要铜的?还是要锡铁的?” “铜的多少钱?” “我先拿出来给您过过眼吧。”老者转身在货架里一通翻找,搜罗出好几个小铃铛,铜铁锡皆有。 张德彪把玩了一下,觉得铜铃铛声音最好听,铁次之,锡的就算了,不过锡铃最便宜。 “这颗铜铃铛多少钱?” “客官这个铜铃铛要五文钱,这可是用上好的纯铜打造的。” 张德彪掂量了一下,这铜铃铛的分量估计只值一两枚铜钱,但是手艺值三文。 爽快的掏了钱,张德彪张开白伞将铃铛挂在伞骨下,轻轻一转叮铃铃直响。 “诶诶,客官屋里别打伞!”老者连忙劝道。 张德彪愣了一下,赶忙合上雨伞歉然笑道:“一时兴起让店家见笑了。” “不打紧不打紧。”老者笑呵呵道:“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一些忌讳也属正常。” 随后张德彪向老者打听了一下镇上哪家客栈最好,老者遥指河对岸的水云间最奢华,但房钱也最贵。 张德彪谢过老者,提着蓑衣夹着雨伞离开了竹器店,与一辆马车擦身而过手中物品全都收进了锦囊中,只留下一个小巧的铃铛系在剑首上,随他走动轻轻晃荡发出悦耳的声音。 连通小镇南北有数座大桥与小桥,大桥走车,小桥过人。 张德彪走上一座木质廊桥,来到桥中间眺望波涛两岸,只见一座座吊脚木楼或悬于岸边或隐于青山绿水间,水雾云绕下宛若仙境宫阙。 此情此景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触动,当即取出白纸伞与画笔,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将这眼前的美景画在了伞盖上。 当最后一笔勾勒完,伞上的水墨画仿佛有了灵气,波涛在乱石间翻涌,水雾在河谷间飘荡,山林在随风摆动,烛火在木楼里晃动,一切似幻又似真。 “看来无论是吟诗作对还是挥毫泼墨都有几率达到洗心境界,只看机缘到否。” 这一次洗心历练让他在绘画一道上有了全新的感悟,或许再经历几次就能触摸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街道上已经难见行人,只有着急赶路的车马。 张德彪过了桥便看到了一座建在河岸边的九层高楼。 “水云间客栈。”张德彪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抬腿走了进去。 此刻恰好赶上饭点,大堂里一片热闹,无数食客商旅正在聚餐,推杯换盏间少不了阵阵噪杂声。 张德彪刚进门就有小二热情招呼道:“客…大侠里面请,您是要用餐呐?还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