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接引道人徐徐转过身躯,他微微一笑,嗓音温醇道:
“这有何难也?大兄便以尔未来之身,行现代之事,其身无迹可寻,前因后果,十方寂灭。”
说着,他缓缓抬起手臂,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后者眉心,其周身梵音环绕,扩散万万里之遥,继而一点金漆骤然于准提道人眉心迸射。
做完一切,准提道人挺起背脊,他脸庞无喜无悲宝相庄严,其周身佛性更甚,如日中天,不怒自威。
当一抹灿灿流光自西向东游曳而去,大雷音寺顶,接引看着自家师弟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不禁感慨万千,短短数十万载,其心性恍若天地之差,云泥之别,甚幸,甚幸也。
想到此,接引道人正欲离去的身形忽而一顿,他双眸平静无波,继而缓缓转过身躯,面朝天幕。
当一道高不知几百万丈的巍峨大佛法相,自西方拔地而起,直入天幕极高处,似是穿越九天,径直朝着域外撞去。
万寿山,五庄观。
五庄观远门外,一大一小的身形端坐于门槛之上,镇元子手持青竹修刻而成的竹笛凑至嘴边,随着其指尖起起落落,继而传出阵阵动听且悠扬的声音,明月童儿双手托腮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老爷,听着耳畔悠扬动听的音乐,他小脸浮现淡淡的笑容,一时间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一曲终了,忽而一声大喊打破此间美好,便见清风童儿自门外探出脑袋,他小手得快拍打,大声称赞道:
“好!不愧是老爷,这曲儿吹的,不知比红云老爷好听多少。”
说着,他快步转身,自院中捧出一副茶盏,为自家老爷添满茶水,神情殷切道:
“老爷,吹奏许久,且润润嗓子……”
正欲敲打其脑袋的镇元子,见其殷切的模样,微微摇头,这才缓缓收回手掌,他接过茶盏捧在掌心,轻啜一口,这才抬眸徐徐扫视了后者一眼,没好气道:
“又有何事也?且言语道来,过时不候。”
闻言,清风童儿扭捏的神色果然不再,他俯身捏拿着自家老爷的小腿,嗓音清脆道:
“老爷,吾听公明……哦不,这次是孔宣大师兄言语,大师兄说单凭炼宝,老爷可谓独步洪荒,故而,童儿有一不情之请,还望老爷成全。”
闻言,镇元子嘴角不可控般的微微抽搐,他揉了揉眉心,旋即露出无奈之色,伸出大手揉了揉明月童儿的脑袋,挥手驱赶清风童儿道:
“尔莫非未曾看到老爷此时正在教导明月吹笛乎?炼宝一事,且待来日,速速退去,莫要扰吾二人雅兴。”
闻言,清风童儿哦了一声,他头颅低垂,双手背后,以脚尖踢弄着石子。
见此,镇元子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起身屈指敲打在后者脑袋之上,语气无奈道:
“且去观道殿中,将尔欲炼制灵宝,交由老爷善尸,自会为尔炼制。”
此言一出,清风童儿骤然抬起头颅,他脸庞浮现惊喜之色,连忙躬身作揖大声道:
“谢过老爷!”
言罢,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观道殿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