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海神霞万道之际,此时天庭内却雷霆滚滚。
天庭,斩妖台,金玉垒彻而成的高台之上,其左右两旁,一赤红一湛蓝两色石柱擎天而立,石柱顶端,两尊金甲神人手持雷鞭悬浮柱顶,呵气如风雷,又有两道粗壮的铁链首端处,寒气森森的铁钩深深嵌入鲲鹏琵琶骨内,将后者身形吊在半空,仅可脚尖触地。
高台四周,无数身披甲胄的生灵以东皇太一为首,有序悬浮云层之上,目光皆死死的盯着中央处,喊杀声震天。
“鲲鹏,尔既得天命入吾妖族,妖皇惜才,故而加封尔为妖师,受万族爱戴,且享尽香火,不曾想今尔竟行那不仁不义之事,速速道来,鸿蒙紫气究竟被尔藏在何处?!”
伴随着计蒙一声大喝传出,其四周群妖多达千族之巨,皆纷纷嚷叫着“藏在何处?藏在何处?”。
换作他人,此时恐怕早已被吓破胆识,然鲲鹏何许人也,能从漠漠上古无论何种手段苟活至今,岂非善类也?
身穿灰色道袍,以蓬乱发丝遮面,周身千疮百孔的鲲鹏道人,闻言微微抬起头颅,他透过眼前发丝,深邃的目光幽幽凝视着端坐上方大椅的男子,嗓音嘶哑道:
“太一,吾等皆知,缘法于身前飘忽而过,岂能坐以待毙,吾虽出手阻隔,将其擒拿于掌心,然尔等紧追不舍,故而吾尚未将其炼化,于周山之巅,吾被尔一击,神识混乱中恐鸿蒙紫气早已遁去,此为你我皆知,何须明知故问乎?”
闻言,端坐鎏金龙椅之上,以手抵额的魁梧男子,悄悄坐直身姿,他大手靠在扶手之上,指头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目中露出沉思之色,许久这才微微摇头叹息道:
“此人所言不差,本皇的确未曾在其周身感受到丝毫异样,莫非当真已远遁不成?”
然,圣人尊位于眼前流逝而去,一切起源皆因那鲲鹏道人,想到此,太一缓缓起身,他双手负后,目光冷漠的看向后者,嗓音沉静道:
“鲲鹏,尔当真以为凭借此番言语能将本皇打动,从而宽恕尔不成?若非尔无故插手,恐怕那鸿蒙紫气早已被大兄炼化,骤时,吾妖族将再添一尊圣人,何其庞大的缘法,皆因尔一人!”
言罢,太一冷哼一声,其石柱顶端,两尊手持雷鞭的金甲神人,猛然舞动手中雷鞭,狠狠抽打在下方鲲鹏道人的身躯之上,然,虽身躯颤抖,鲲鹏道人却一声未发,他默默垂下头颅,深邃的眼中,无尽的怒火腾升,心中杀意于怒火中锤炼,于雷霆滚滚中,他以极低的嗓音嘶吼道:
“此番老祖只需不曾身死道消,今日之仇,他日必百倍千倍偿还!”
挥了挥手,身穿黑红相间帝袍的太一转身离去,见此,计蒙连忙驾驭云彩径直坠落在其身旁,躬身作揖道:
“东皇陛下,不知有何吩咐?”
闻言,太一微微侧头,他轻笑一声,摆了摆手道:
“无需如此,尔跟随吾于最初,何须如此拘谨,此妖庭内,唯尔与白泽二者也。”
闻言,计蒙不禁露出动容之色,他张了张嘴尚未言语,便被太一言语打断,便听得后者询问道:
“大兄与白泽等人,此时身处何处?尔可知晓?”
计蒙挺直身躯,周身漆黑甲胄碰撞,迸发出金属撞击的质感,他思索片刻回复道:
“属下早些时日闻听白泽言语,欲随妖皇陛下前往星空,还有羲皇同行,想来此事牵扯甚大。”
太一轻轻颔首,他回眸扫视了一眼高台处,旋即收回目光,轻声道:
“尔随本皇前往星空一遭,鲲鹏此人尚需本皇与大兄商谈一二,再行凿定其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