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镇元子吾等妖庭待尔赤诚,尔这是作甚?!”
伴随着一声洪钟大吕的声音于天幕极高处蓦然传出,一尊玄黄大钟赫然悬浮而出,太一法相身穿皇袍,其上点绣金乌生有三足,口含大日,此时法相脸庞之上不怒之威,其头顶帝冠之上珠帘碰撞,可见其愤怒之深。
然,不待其发怒,镇元子便已经撤去法相真身,他抚了抚须朗声笑道:
“太一道友,还请息怒,贫道此举并无甚恶意,只是偶有所悟,故而请道友指点一番。”
言罢,不待其言语,镇元子蓦然伸出修长的双指,轻轻朝着其身旁最近的一颗星辰一点,当一道星辉化作长虹流光贯穿至另一颗星辰,只是转瞬之间,一幅星图便贯穿周天星斗,旋即消散。
见此,镇元子摇头叹息,他抚了抚颌下长须,悠悠而叹道:
“险些忘记,贫道于阵法道,不甚精通,如此拙劣的手段,倒是让道友见笑了。”
闻言,东皇太一周身抖动,法相大手猛然按在混沌钟之上,他钢牙紧咬道:
“尔……”
“放肆!太一尔且住口!”
便在此时,一声滚滚大喝自天庭深处传出,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然,便只是匆匆一眼,帝俊便身躯剧烈抖动,他双眼紧闭,脑海中一道神光乍现,呵斥住太一,翻手摄出河图洛书于掌心悬浮,快速翻开其中一页,帝俊双眼精光暴射,心脏如同擂鼓砰砰跳动。
许久,帝俊缓缓合上洛书,他徐徐睁开双眼,脑后法相腾升,矗立于天幕极高处,朝着盘坐于湛蓝大鸟背脊之上,身穿深黄道袍的镇元子,恭恭敬敬的深深作揖不起,其声音嘶哑道:
“帝俊受教。”
见此,盘坐于雷鹫之辈的镇元子坦然受之,他双手虚托,示意后者不必多礼,轻笑道:
“不过举手之劳尔,道友无需如此,尔等待吾以慷慨,贫道此举不过顺天而行罢了,倘若道友愚钝,贫道此举定然石沉大海,一切皆为缘法,合该道友有所悟也。”
闻言,帝俊微微摇头,岂能如此,岂敢如此,他蓦然挺直腰杆,理了理帝袍,而后沉声道:
“本皇所言,吾妖族且听真切,至此以后,凡吾妖族之仙,遇镇元子道友,如遇本皇,如若有一丝冒犯,九天十地,定斩不饶!”
此言一出,天庭内无数妖兵赫然抬头,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时间竟无人相应,见此,白泽猛然踏出一步,他与其余九大妖神齐齐作揖行礼朗声道:
“吾等,谨遵吾皇法旨!”
有十大妖神的带领,其余数十近百亿妖兵皆齐齐单膝跪地,朗声道:
“吾等,谨遵吾皇法旨!”
当震天之声响彻天地间,镇元子脑后功德金轮蓦然徐徐旋转浮现,肉眼可见其原本浑然一体的功德金轮之上,一条由气运凝聚而成的五爪金龙赫然围绕着金轮旋绕环绕,其磅礴浓郁的气运,竟隐约压胜功德一筹。
见此,镇元子苦笑一声,看向天幕深处的皇袍身影,他摇头叹息道:
“不愧为妖庭之主,此为馈赠,亦为算计。”
且自身并无理由拒绝,一来此气运乃馈赠而来,不同于听调不听宣的妖师鲲鹏,前者挂有妖师之名,便与妖族有着极深的因果牵扯,反观镇元子既独享气运,且又不需与妖庭扯上任何瓜葛。
至于何来既是馈赠,又为帝俊算计一说,无它,此气运乃因妖族而凝聚,一旦妖族破灭倾覆,骤时镇元子脑后气运金龙自然消散,可谓既偿还部分因果,日后妖庭或可又多出一个强大的帮手,此为变数,可谓一石二鸟也。